見到一臉憤怒的大當家和鎮守將軍兩人斗的風生水起,打的不可開交,唐義此時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只見他一臉怒色的衝李老喝道:“老頭兒,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本身他們已經到了黑水莊,這李老只需再裝一會兒李教諭,兩位寨主離開之後,必然不敢再招惹李家。哪怕唐義還是要滅掉瓦蘭寨,可至少便有了充足的成長時間。
可這老頭兒偏偏坐在黑水莊門口,將一切交代了出來,就好像故意說給兩位寨主一般。
李老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個……那個小老兒又賣弄了。”
接著李老惡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並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什麼以往也是愛賣弄,捉弄了人之後非要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高明,這才被人推下水,掉進山谷內。
“你咋就不長記性哩?咋就這麼愛賣弄哩?就你聰明咋地?”李老每說一句,就在臉上重重的扇一耳光,臉上的易容藥膏都被打掉了,露出那張滿臉褶皺的黝黑蒼老臉龐。
“行了行了。”唐義翻了個白眼後,攔住了自顧自扇耳光的李老。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這老頭把自己打死不成?有些時間,還不如趕緊想想解決辦法。
如今只能希望李老三他們別趕來黑水莊自投羅網。
見到唐義攔住自己後,李老訕笑了兩聲,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小子,跟老夫鬥,你還嫩著哩。’
李老哪是因為炫耀才告訴瓦蘭寨兩位當家的?事實上如今的十里八鄉已經成了一個棋局,一個圍繞唐義的棋局,棋手乃是三教掌教。
青山書院哪有什麼李教諭?不過是道家使的障眼法,迷惑了二當家。
若是沒有小禿驢彗性的話,這是好事兒。可偏偏那小禿驢棋藝精湛,早已埋好了伏筆,道家一出手,他這裡立刻跟著布了子。
這也怪唐義實力不濟,若非當初他技不如人險些被殺死,本命飛劍咋會顯露人前?以至於柱子看到後,覺得唐義見死不救,在彗性的影響下,心中對唐義生出了恨意。
一旦柱子帶著村民們回來,眾人必然責怪唐義。有瓦蘭寨的壓力時還好,可一旦瓦蘭寨的壓力消失呢?要麼唐義兇性大發滅了李家村,要麼李家村村民手段齊出,斬殺唐義。
李老並不看好唐義,一來這小子心性不夠狠,二來修為太過低微。
就算唐義兇性大發滅了李家村,可這樣一來就有九成的可能被小禿驢彗性度化入佛教,到了那時釋教怕是要更上一層樓了。
對於釋教而言,唐義能活下來歸入釋教最好,死了他們也無所謂。萬羅界釋教典籍本就比儒道兩家更加齊全,整體實力也比兩家強大,大不了大家維持現狀罷了。
可儒道兩家就難受了。
苦苦支撐著等到三教至尊預言的祖星之人到來,卻沒能得到典籍,會不會心智大亂,被釋家趁機統一萬羅界呢?很有可能!
李老不是那種迂腐書生,一邊是數百李家村百姓,一邊是數以萬計的儒教門生,以及億萬之數的南瞻部洲百姓,如何選?
舍李家而保蒼生!
等瓦蘭寨滅了在外四處奔逃的李家村眾人,唐義的危機自然解除,至於瓦蘭寨這顆毒瘤,完全可以等唐義修為精湛一些後,親手拔除。
只是不知彗性那小禿驢會如何變招。
李老此時有些苦惱,早知道彗性小禿驢如此難纏,當初就該違了規矩直接出手,哪怕自己不能出手,也要讓門下那個弟子出手解決掉這個麻煩。
如今倒好,畫地為牢,讓那小禿驢沒了顧及,可以肆意妄為了。
當日他和佛尊道尊商議的,便是三教聖人不得直接動用法力改變棋局,即便是他們三人要親自下場也可以,只要不動用法力,其餘隨意。
這本來是他給佛尊道尊下的套,畢竟這兩人的修為要比他精湛一點,尤其是佛尊。
“唉,難受!不想活了!”李老往地上一坐,竟不走了。
唐義見狀翻了個白眼後,將他背在身後,向著客棧便走了過去,邊走邊道:“我都還沒說話呢,你難受個啥?不過到了客棧千萬別告訴那些族老,我怕他們打死你。”
李家村東側大山的某處隱秘山道中,一輛牛車停在山石後面,老牛的蹄子和口鼻都包著布,防止老牛忽然發出聲音。牛車也已從老牛背上卸了下來,幾名老人家依舊坐在牛車上,不過誰都沒有說話,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