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抱著李老三哭了半晌,忽然一抹眼淚,用力的在李老三肩膀上錘了一拳,笑問道:“你倆這幾天幹啥去了?咋才回來?”
李老三將這幾天的經歷說了一遍。
那天他和唐義從黑水莊出來後,唐義說要去賺錢,因而李老三便又將板車寄存在了黑水莊,帶著唐義找到了以前遇到過的一隻三階金系妖獸,也就是那隻巨猿。
當時唐義被巨猿抓住雙臂後,掙扎了半天都沒能掙脫,本已經絕望了,可誰知道巨猿努力了半天也沒能將唐義撕成兩半。
一人一猿就這麼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巨猿畢竟被刺穿了心臟,故而早早的堅持不住,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兩人身上唯一的利刃便是那柄寄存在黑水莊的匕首,無奈之下兩人只好拖著巨猿的屍體回了黑水莊。
因為沒有及時取出妖丹的緣故,巨猿妖丹略有些貶值,不過好在整隻都被他倆帶了回來,因此倒是沒少賺,足足賣了四千八百多兩。
他們用八百兩銀子買了些材料,打算回來打造武器用。
其實這兩人昨晚就回來了,只是因為回來時已過了子時,因而村民們並不知道他們回來了。倆人今早回了一趟村子,不過這倆人都沒走尋常路,直接翻籬笆進來的,村民那會兒都在準備祭祀,因此都沒見到他倆。
聽到李勇三箭險些激起村民的血性時,唐義還在心中感慨自己的主角被搶了,後來說到李勇要被處以族規,唐義立刻便自告奮勇的來搭救了。
裝成瓦蘭盜匪的鬼主意便是唐義想出來的,他買這些衣服,賺那幾千兩銀子,本就是為了激發村民的血性,如今有這麼個一舉兩得的好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就在此時,那些族老們也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這些族老們一個個臉色不善,尤其是被仍在村子外的幾個族老。
跟在他們身後的村民見到兩人時也沒個好臉色,雖說虛驚一場,可心中腹誹卻是免不了的,幾個族老甚至已經在肚子裡罵開了。不過因為兩人穿著瓦蘭寨服飾,眾人沒敢直接開口。
眾人走到跟前後,先是拉著李老三小聲問了兩句,待知道兩人沒加入瓦蘭寨時,這才鬆了口氣。
一位在外面瑟瑟發抖了半天,屙了一褲襠的族老,冷冰冰的掃了兩人一眼後,直接喝罵了起來。
小畜生、忘八羔子、忘恩負義的小雜種,什麼難聽罵什麼。
這位族老一開罵,其餘族老也開始發洩起心中的不滿,就連那些被嚇了半天的村民們也都加入了聲討隊伍之中。
甚至有人揚言要將李老三也驅逐出村子。
李老三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畢竟是村裡的長輩,他雖然不屑這些人,可只要不罵到師傅頭上,李老三向來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李老三能忍,不代表唐義也能忍。
只見唐義一聲冷笑,一步跨到了罵得最兇的族老身前,舉起木劍指著此人道:“怎麼,覺得瓦蘭寨能殺你,老子就不敢麼?”
那族老嚇得立刻向後退了半步,他後退唐義便跟進,木劍一直貼在他的脖子上。
“怎麼不罵了?繼續罵啊,來來來,繼續,正好也讓老子試試,看是你的罵聲更惡毒,還是老子的木劍更鋒利!”
那族老連退了幾步都甩不開唐義的劍尖,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哇的痛哭了起來,那模樣就好像受了欺負的小孩兒一般。
唐義目含譏諷的向眾族老掃視過去,族老們嚇得紛紛轉過了頭。
見到眾位族老的表現,唐義不屑的撇了撇嘴,轉身走向了原本為李勇準備的刑臺。他做這麼多可不是為了打這幾個族老的臉,只會磕頭哈腰窩裡橫的軟骨頭,有啥好打的?
他做這麼多不過是為了激起村民的血性,讓他們敢於反抗黑惡勢力。經過剛才的事兒,此時村民臉上的奴性已經略淡了幾分,可奴性少了未必便不怕了。
若是這場戲現在收場,那不過只是場鬧劇罷了,說不定下一次真正的瓦蘭盜匪來時,他們跪的更快!
還要再說些豪言壯語激勵下他們,讓他們的熱情高漲起來,然後給他們適當的訓練保持住這份熱情才行。
只是該說點什麼呢?唐義一邊琢磨一邊踏上了刑臺,可他還沒醞釀好臺詞,就被某位大義凜然的族老打斷了。
“李老三!”
只見一名族老眉眼含霜銀髮亂舞,指著李老三怒喝道:“假扮使者大人,威脅恐嚇村民,辱罵譏諷眾位族老!李老三,你該當何罪!”
眾位族老原本被唐義一番恫嚇,正在瑟瑟發抖,此時忽然聽到那位族老的話,登時都反應了過來。
是啊,唐義他們的確惹不起,可難道還惹不起個李老三麼?這小子吃百家飯長大的,這些族老哪個沒看顧過他?
咋?現在牛了,忘本了?連村子也不要了?
一想到此處,眾族老們個個抖擻精神,對著李老三便喝罵了起來。
“李老三,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忘了你小時候老夫是怎麼對你了?自家孩子捨不得吃的東西,老夫全給了你。你就是這麼對待老夫和眾位族老的?”
“就是!李老三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忘了老婆子以前給你做衣裳了?可憐我老婆子為了給你做衣裳,把自己的眼都看花了。”
“你這天殺的狗東西!”
原本見到唐義教訓眾族老,李老三還在旁邊看的直樂呵,可沒想到自己的嘴還沒合攏,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真是樂極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