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掌雖未拍下,可掌風卻將地面拍出一個直徑十餘丈深半丈有餘的深坑,唐義此時已被壓入了岩石之中。
佛掌之下,一身黑衣的李老三傲然而立,右手食指點在了佛掌的掌心之中,擋住了佛掌下壓之勢。
只見李老三中指微曲,兩眼冰冷的凝視著不遠處的彗性,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敢動我唐兄弟,殺!”
李老三說罷便將中指彈向了佛像的掌心,中指碰到佛像掌心之後,便見佛像的掌心便如玻璃一般不滿了裂縫,緊跟著裂縫便沿著佛像的手臂蔓延向了整個佛像,眨眼之間整個佛像便佈滿了裂痕。
彗性見狀急忙身上的佛珠丟向了李老三,又將懷中的舍利子丟向了半空中的佛像,想要阻止佛像崩潰。
彗性本身才不過十樓巔峰的修為,若是有佛像在,佛像加持下的誦經,或許還能壓制李老三,可單憑他自己,絕不可能是李老三的對手。
先前他能用佛光和袈裟壓制住李老三,仗的也不過是李老三剛剛魔化,且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唐義等人身上。
舍利子丟出之後,彗性便沒有再關注佛像是否崩塌,盤膝坐在蓮臺上便誦起了經文。
好在舍利子的確起了效果,雖說佛像上依舊漫步裂痕,可好歹沒有立刻崩潰,佛像也盤膝坐在半空一朵金色蓮臺上,和彗性一同唸誦起來。
佛像誦的並非經文,而是六字箴言,金燦燦的大字從佛像眉心顯現,片刻之間便將佛像上的裂痕消弭一空。
非但如此,六字箴言抹去佛像上的裂痕後,和經文的力量一同匯聚在了佛珠之中,隨著佛珠將李老三壓制在了半空中。
此時佛珠已經掛在了李老三身上,每一刻佛珠皆化作了一尊金燦燦的佛陀,每一尊佛陀身上皆延伸出一條由經文構成的鎖鏈,將李老三禁錮在地上動彈不得。
“三哥!”李秀鳳尖叫一聲後,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飛身便撲向了李老三,拼命的用手撕扯著掛在李老三身上的佛珠,和佛珠上延伸出的經文鎖鏈。
只是這佛法禁錮又豈是那麼容易破的?除非相剋制的魔道功法,且施展之人的修為遠勝彗性和佛像加起來的佛法。
除此之外便是道教和儒教之人在此,都難以破除這佛法禁錮。
畢竟這功法可不是攻擊類術法,而是佛為了度化魔頭而用的,一旦被禁錮之人身上沒有了魔性,禁錮自然消除。
“你在此歇息片刻,我去幫忙。”看出唐義掙扎著想要過去幫忙,陳夢雪急忙攔住了他。
彗性先前那一掌顯然沒有絲毫留手,哪怕是李老三及時攔住了那一掌,可唐義依然受了不輕的傷,此時幾乎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了。
陳夢雪願意幫忙,唐義自然求之不得,從先前陳夢雪的狀況來看,她的道似乎也可以剋制佛法,或許能幫上忙也未必。
不過陳夢雪修為不足以斬開佛法禁錮,貿然衝去李老三身邊,只會和李秀鳳一般,被束縛在那裡動彈不得。
“攻擊他的本體,只要打斷彗性那禿驢繼續唸經,憑三哥的本事,應該能脫困。”
唐義拽住陳夢雪的手腕,虛弱地道
:“小心那佛像,那禿驢本身境界並不算太高,不過那佛像有些詭異。”
“放心,我知道。”陳夢雪冷聲回了一句後,便轉身衝向了彗性。
此時彗性和佛像都在唸經,無人理會陳夢雪的攻擊,只是佛像正好將彗性護在身下,又有一道金剛罩保護,以陳夢雪的修為很難短時間內擊破。
“促狹鬼,小白,下來幫忙!”唐義躺在深坑中央,吞了一粒丹藥後,衝著仍舊躲在雲層中的促狹鬼和小白喊道。
聽到唐義的召喚,小白立刻便衝向了佛像,上去幫陳夢雪去了,只是促狹鬼卻並未過去,而是落在了他身邊。
唐義見狀蹙了蹙眉,道:“只要救出三哥,你要多少功德值都可以。”
“唐公子別誤會。”促狹鬼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並不是為了功德值而來的,況且彗性乃是釋教之人,有地府和三教之間的契約在,哪怕唐義給他再多的功德值,他都不會上去幫忙的。
他之所以落在唐義身邊,乃是另有目的。
“方才判官大人發來一道地府追捕任務,這次任務你可以選擇接受或是不接受,不接受會被扣一大筆功德值。
雖然我覺得你大機率不會接受,不過還是應該跟你說一聲。”
聽到促狹鬼的話,唐義微微蹙了蹙眉,關於地府任務,促狹鬼可從來沒用過這種商量的語氣,每次都是以通知命令的口氣說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幾年前做完那一輪的追捕任務後,他便再也沒有做過地府任務了,促狹鬼也沒有再通知過他任務。
“什麼任務?”
“數年前李老三陽壽便已盡了,只是鬼差勾魂時他恰巧還魂入魔,因而才有多活了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