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法相似乎在等待什麼,一直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唐義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之下,都已經打算趕緊離開了,聖人法相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歡迎諸位進入禹城秘境,禹城秘境中的時間流速比外界要快的多,諸位將在此地生活三個月。秘境會根據諸位的心境、功法、過往經歷等各種因素,安排諸位進入最適合諸位悟道的地方。”
“接下來諸位只需沿著本心走,儘量別死,遵循自己的道便可以了。記住,在秘境中死了,便是真死了!”
最適合自己悟道的地方?唐義微微一愣,不是說進入秘境之後,所有機緣都需要靠爭搶來獲得麼?怎麼會……
或許是其他人問出了唐義心中的疑惑,也可能是聖人法相看穿了他們的內心,只聽聖人法相道:“諸位離開秘境時會被抹除關於秘境的記憶,植入一些新的記憶。畢竟,自己在秘境中找死的人,聖廟不背鍋。”
聖廟不背鍋?
唐義看向聖人法相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以聖廟的地位,難道這些人還敢去聖廟鬧事不成?
況且又不是聖廟聖人出手殺的他們,為何不能直接告訴他們的家人,而要讓各大勢力之間的仇怨更深呢?
唐義這一段時間打聽到的情況是,每一個死在秘境中的人,都是被敵對勢力殺死的!
聖廟不背鍋,難道就要讓別人背鍋麼?
不過這些話他也就只敢在心裡想想罷了,當面質疑聖人,唐義還是沒有這份膽魄的。
禹城秘境可是聖人的地盤,他可不想白白的在秘境之中葬送小命,還想多活兩年呢!
唐義雖然沒有多嘴,不過似乎有人當真提出了質疑聖人的話語,只見那聖人法相冷哼一聲道:“質疑聖人,死!”
話音落下,便見一道極為邪惡的紅光飛向了東北方,看那紅光之凌厲,絕不可能是他這樣的極武境巔峰能抗衡的!
唐義見到聖人法相竟悍然出手,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微微一縮,心道幸好自己沒有提出質疑。
聖人法相該交代的事情已經交代完了,唐義自然也沒必要繼續留在此地繼續被人圍觀,因而他立刻便低著頭去了城門外。
聖人法相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每一個場景都是為了讓他們更方便悟出自己的道。唐義的道種依然出現,只要按部就班,便能很快便能凝聚道心。
他的道乃是律法之道,因而只要應聘衙差,然後慢慢用一套法律給小城帶來秩序就可以了。等小城完全有了自己的秩序之後,他的道心大概也就凝結而成了。
小城之中並非沒有律法,只是沒有執行者罷了。
縣令不怎麼管事,除非有人前來縣衙告狀,否則絕不多事,那些衙差懼與城中各大幫派,因而也不敢多管閒事。
這些幫派中人大多都不是本地人,而是周圍三個國家的逃犯,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因而城中根本就沒有人敢招惹他們。
當然,若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自然不懼怕這些幫派混混,不過他們覺得麻煩,不願意招惹一坨狗屎,因此便選擇搬離了小城。
如今城中除了一些來此避難的逃犯外,幾乎很少有外人前來。
縣衙之中的衙差不少,足足有上百人,不過那些人沒有一個願意外出執勤,哪怕是在縣令的脅迫下離開了縣衙,他們也不過是出去喝一碗茶立刻便回了縣衙。
唐義做衙差的這三天,那些人也沒少勸他會縣衙休息,說什麼沒必要在城中巡邏,一個人管不過來云云。
不過哪怕是一個人再管不過來,唐義也不會放棄。他和這些秘境中的衙差不同,能否給小城帶來秩序,可關係著他是否能凝結道心,若是不遵循自己的道心而行的話,說不定還會道心崩潰。
那些衙差見唐義不識好歹,也就懶得在跟他多說什麼了。
從此以後城中便出現了一名日日巡邏的衙差,一開始沒有人相信他,甚至當他抓到那些惡霸現行的時候,被欺壓的百姓懼怕惡霸混混再來,也會罵他多管閒事。
可隨著他抓的人越來越多,被百姓們罵的越來越慘,那些惡霸變得更加猖狂霸道了。
唐義最近有些迷茫,極為迷茫,這半個月來他不停地想要幫助百姓懲治惡霸,可那些百姓竟然沒有一個人肯為他作證。
以至於唐義近來道種都開始有些枯萎,似乎在這麼下去大道便要崩潰了。若是其他人,這時候大約便會停下來,不再悟道了吧?
畢竟一場秘境之行,若是沒能凝結道心不說,還讓自己的道種枯萎大道崩塌,怎麼算都有些得不償失。
只是唐義似乎有些入魔了,變得更加執著起來,執著於一定要將這些人繩之以法。他抓到這些人之後,也不管有沒有證人,也不管這些人會不會認罪,都會立刻將他們丟入縣衙之中。
等人丟入縣衙之後,他也不等審判結果,立刻便會繼續回城中巡邏,繼續抓更多的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