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義聽完範城縣令的供述之後,扭頭看了看促狹鬼,見促狹鬼搖頭表示地府靈魂拷問下範城縣令不可能說謊後,頓時蹙起了眉頭。
哪怕是在促狹鬼的靈魂拷問之下,範城縣令依舊一口咬定水源之中只有絕命草這一種毒,且依然一口咬定是唐義和陳夢雪一起下的毒。
哪怕唐義問了更多的問題,比如那段時間是否有其他人接近水源,範城縣令依然表示只有他們兩人,除了他們倆其餘都是城中正常打水的居民。且不說那些人不可能下毒毒殺家人,那些人也絕不可能搞到絕命草。
這卻讓唐義有些無奈了。
正在唐義準備讓促狹鬼將範城縣令送回時,範城土地爺卻提供了一個情況。他說當時曾有人以神通將他短暫封印過一段時間,因而他也並未監看到是誰下的毒。
土地爺之所以提供這個訊息,是因為範城出了這麼大個事兒,若是不能抓到真兇的話,身為土地的他也將受到牽連,說不定土地神位都會不保。哪怕到現在為止,前來供奉的百姓也已經少了很多。
神通?
有神通說明至少是有修行者來城中搗亂。唐義急忙結合土地爺說的時間,再度詢問了範城縣令一番,想看看那段時間城中是否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範城縣靈是真想為百姓做實事兒的人,他早就將那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只是範城縣令因為官職得來極為不易,因而風骨不夠硬,不敢招惹上官,因此某些事情他並沒有說。
哪怕有地府靈魂拷問術法在,他依然猶豫了很久,這才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原來土地被神通封印的那段時間,孫郡守老家糟了竊賊,因而當時巡邏的衙差壯丁大半都去幫孫公子抓賊去了。
孫公子?
唐義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再結合前後發生的事情,哪兒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看來此事果然是孫郡守做的了。
或許當初孫公子前來範城,根本就不是為了陳夢雪而來,只是為了殺死滅了正陽門的範城縣令,陳夢雪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這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何一個半步道武境的人,連一個真武境巔峰的陳夢雪都抓不住了。
他壓根就沒想真拿下陳夢雪,只是為了逼迫陳夢雪逃逸,而後將範城縣令滅門案歸咎到陳夢雪身上。
不過唐義依然有一點想不通的,以孫公子的實力,殺死範城縣令輕而易舉,他為何要選擇下毒的方式呢?要知道範城毒殺案一出,恐怕他老爹也會受到牽連吧?
其實這只是唐義鑽了牛角尖罷了,範城雖說隸屬於東寧郡,出了問題郡守也會受到牽連,可這種牽連頂多只是申斥一番罷了,比起丟官罷職可要輕得多了。也只有這樣,陳夢雪才能成為欽命要犯,才能絕了陳夢雪入京成為證人的一切可能。
得到這個線索之後,唐義立刻便讓促狹鬼將縣令送了回去,而後和趙恆道了聲別,便帶著小白和促狹鬼趕去了東寧郡。既然真兇乃是東寧郡郡守,那麼看來的確是要和陳夢雪聯手闖一次郡守府了。
但願陳夢雪和陳正垕兩人尚未攻打郡守府吧!
至於不殺官造反、要當個良民之類的話,唐義早已丟在九霄雲外了。和他背鍋被扣的幾百萬.功德值比起來,殺個郡守扣的一萬.功德值連個屁都不算。
大不了到時候直接逃出趙國,往新唐一躲也就是了,難道趙國還真會因為他跟新唐開戰不成?就算真開戰又如何?他又不是趙國人,再加上趙國和新唐本就是世仇。
兩國開戰,地府總不能再扣他功德值吧?
這一日的東寧郡極為熱鬧,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衝到了大街上,抬頭看著天空之上那道虛影。虛影乃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穿一身粗布長衫,手中拿著戒尺,一絲不苟宛如教書先生一般。
“肉身成聖!此人是誰啊?莫非咱們東寧書院也出了個聖人麼?”整個郡城的百姓都在這一刻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若是東寧書院真能出一位聖人的話,立刻便能從學宮名下小書院,晉級成為聖廟座下大書院。整個趙國也不過青山書院、黑水書院兩家直屬聖廟的書院,其餘十一家書院皆是隸屬趙國學宮的小書院。
黑水郡和東寧郡相鄰,平日裡黑水郡眾人來東寧郡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他們郡有一座聖人坐鎮的黑水書院麼?要是東寧郡也有一座聖人坐鎮的書院,看他們還敢不敢那麼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