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酒樓上菜很快,味道也極為不錯,至少比唐義在範城酒樓吃的要好得多,比他之前住的另一家客棧也要好。看得出來這大廚必然是掌勺多年的名廚,說不定還是聞名東寧郡的大廚。
四海酒樓的醉三秋也極為不錯,對得起招牌酒的名聲。唐義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酒量都不算太好,喝的酒也並不算太多。可這並不代表他就喝不出酒的好壞來。
這醉三秋在他喝過的所有酒中,也就僅次於血煞門的血珀酒,其餘無論是紅酒赤霞珠,還是白酒冬蟲夏草,亦或是茅臺五糧液這些名酒,都無法和這醉三秋相提並論。
當然,以前世唐義一個苦逼大學僧的身份,家裡條件又不是特別好,太好的酒他也沒喝過。他喝過檔次最高的酒,也不過是三四百一瓶罷了,再貴的憑他兼職那些收入根本就喝不起。
哪怕是AA制都一樣。
唐義剛剛吃飽喝足,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地往地上到了一壺酒,而後又給小白倒了一杯酒。正在逗小白喝酒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
此時他已微微有些醉意,可到底還沒徹底喝醉,還記得答應張橋生的事情,因而便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向著樓梯走了過去。
“你們不能進去!”樓下鄒掌櫃正攔著一夥兒大漢,不讓大漢衝進二樓。
只是那領頭大漢有些霸道,只見他輕輕一推,鄒掌櫃立刻便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然後跌坐在了地上。好在大漢沒用什麼力道,因而鄒掌櫃並未受傷。
大漢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姓鄒的,老子不搶你是給你面子,別以為老子不殺人就沒手段制你。惹毛了老子,老子把你這破酒樓給你拆了!你老小子不是要錢不要命麼?”
“老子倒要看看,拆了你這破酒樓,你會不會尋死!”大漢笑眯眯的看向了鄒掌櫃和張橋生兩人。
鄒掌櫃聽到這話之後,哪兒還敢真上去攔著大漢?這大漢雖說是寧中四大惡霸中最善良的一個,可再善良的惡霸他也是惡霸不是?雖說這馮二黑不殺人,也不會動輒將人弄個殘廢,可這不代表他不打人啊!
馮二黑打起人來也不留手的,讓人躺上十天半個月的情況也時常有,只不過被馮二黑打了之後,不會留下病根罷了。可捱打的時候哪兒有不疼的呢?鄒掌櫃這人最怕的就是掏錢時的心疼,第二怕的就是捱打的肉疼了。
馮二黑見兩人沒再攔自己,這才冷笑了一聲,大踏步衝上了樓梯。他踏上二樓的時候,唐義剛好搖搖晃晃著走到樓梯口,正巧攔住馮二黑的去路。
此時唐義的長劍丟在了桌子上,疾風獸正在舔著酒碗裡的酒,沒有跟著唐義過來,加上唐義的穿著打扮和那些豪俠都不一樣,因而馮二黑只將他當成了一個普通人。
馮二黑見唐義竟敢攔著自己的路,頓時一巴掌便向他推了出去,不過他見唐義長得這麼清瘦,且才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怕一巴掌將唐義給拍死了,因而這一掌並沒有用什麼力道。
馮二黑畢竟是元武境後期強者,哪怕這一掌再沒用什麼力道,也不是一個普通文弱書生能受得了的。只是當他的手掌快要拍在唐義身上時,微微眯上了眼睛。
‘高手!’
這一巴掌並沒有拍中唐義,甚至在唐義開始躲閃的時候,他便加重了力道,可仍然被唐義躲開了。以他的修為,能躲開他剛才那一掌的,至少也要真武境巔峰才行。
這麼年輕的真武境巔峰?雖說離那些妖孽天才還差很遠,可放在市井之中也算是個小天才了。馮二黑眼睛微微一亮,毆打這種小天才才有意思嘛,不然天天欺負小老百姓,能有啥意思?
只見他咧嘴一笑,曲指成爪,忽然向著唐義的胸口抓了下來,五指之上真氣光芒閃爍,凝聚如鷹爪一般。
眾人見到馮二黑一出手竟用出了全力,絲毫留手都沒有,一時之間紛紛為唐義擔心起來。雖說他們先前便聽說唐義乃是極武境了,可聽說畢竟只是聽說,大家夥兒誰都麼見過。這馮二黑就不同了,在座的那個沒見過這小子出手?若非之前這小子時常來四海酒樓搗亂,大家夥兒又何必換地方?
馮二黑施展的功法名叫《開山爪》,據說乃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功法,開山爪並不算如何厲害的功法,不過是和《霸體訣》這種大路貨色一個檔次罷了。
可江湖中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個說法,‘功法有好壞之分,卻無高下之別’。
為何會這麼說呢?意思是好的功法修煉進境極快,差一些的功法修煉起來進境會略慢一些。進境快並不代表將來的成就就一定高,哪怕是修煉《霸體訣》的人,也有能跟山上神仙並駕齊驅的存在。
真正決定一個人成就的,乃是此人的悟性、資質、性情等。三者俱佳自然是練武奇才,可並非說三者之中有一樣不足就無法成才。
事實上這三者之中,又以性情為重中之重。哪怕悟性再高,資質再好,若其人懶惰不堪,依舊難有什麼大成就。唯有那些堅持不懈的人,方才能在積累到某種程度是,忽然一朝悟道鯉魚躍龍門,成為巔峰強者。
馮二黑就屬於那種悟性不足、資質中下之人,可偏偏此人的性情極佳。馮二黑的天賦或許不行,可為人堅忍不拔,自己的悟性不如別人,那就靠苦練來參悟,說不定練著練著就練懂了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