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好說話多了,楚星月看了眼蕭睿淵,招了招手就將他叫到自己身邊。
看著幾乎快要跟自己一般高的蕭睿淵,楚星月直接開門見山,看向林非寒,說:“當初,我救睿淵的確是個意外,那時只是覺得他一個孩子,孤苦伶仃十分可憐,看著那樣的他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一時心軟,就將他養在了身邊,只是沒想到,他會是南楚鎮邊王蕭浮笙的兒子;如今想來,這個‘意外’的相遇還真有可能是緣分,因為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沒有他幫忙也不行。”
楚星月的這番話說出來透露出了太多的訊息,第一個訊息就是她的確是對蕭睿淵有所圖的,最起碼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想要利用他做點什麼;只是她素來磊落光明,不屑用謊言來欺騙身邊的人,所以才會這麼直接的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第二個訊息就是,她並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風光,最起碼在她的心裡,她覺得自己跟蕭睿淵是一類人,孤單寂寞、形單影隻。
林非寒見楚星月如此灑脫,也就不跟她繞彎子,直接開口問出自己的疑惑:“夫人既然坦誠,那在下就在這裡詢問夫人一個問題,夫人想要讓小王爺幫您做什麼?”
楚星月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再掃了一圈房中這些她認為可以值得相信的人,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不知林先生可聽過天定一族?”
林非寒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立刻就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而楚星月對他這吃驚的表情也沒多意外,畢竟在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聽到天定一族的訊息時還能淡定的;就連當日的趙凌在聽到天定一族的訊息時,也是露出了愕然之色,不知嗎?
楚星月不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走到溫子初的身邊,將他置於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然後在身邊幾人吃驚的眼神下用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
瞬間,密密麻麻的血珠就從傷口處溢了出來,溫子初看著楚星月的動作,下意識的就衝上來掏出帕子捂住她流血不止的傷口,好似連語氣都跟著緊張的顫抖:“你這是做什麼?”
看著溫子初緊張的樣子,楚星月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裡抽出來,然後看向雖然吃驚但相對來說還算冷靜的林非寒,神秘的衝著他們盈盈一笑後,就把傷口上的帕子拿開。
下一刻!她看見身邊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從吃驚變成了難以相信的震驚,因為本是流著血的傷口在她拿開帕子的瞬間,傷口已經癒合,裸露在外的肌膚依然光滑如初,瑩白如玉,好似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是他們幻想出來的一樣。
蕭睿淵雖然知道姐姐的真實身份,可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姐姐當眾演示自己的特殊體質,所以連他也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像是找回呼吸一樣,張開嘴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
林非寒同樣吃驚的看著楚星月原本是傷的胳膊,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這一幕似的,抓出楚星月的胳膊就來回扭動著看,直到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也沒有出現臆想,這才真的相信了眼前看到的一切。
然後,慢慢的抬起頭,看向臉上帶著盈盈笑容的楚星月。
而溫子初則也是同樣臉色微微發白的看著楚星月,像是初次與她相見一樣,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
楚星月知道自己表演的這一幕有多震驚,但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這麼做,因為在她看來,與其說大段的廢話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還不如直接拿出證據讓他們相信;在這個世上,真的存在天定一族,而天定一族的特殊性也是真實的。
蕭睿淵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他扶住楚星月,擔心的看向她:“姐姐,你這麼傷害自己真的可以嗎?你的身體還在恢復,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楚星月知道蕭睿淵是發自真心的在擔心她,所以毫不吝嗇的衝著他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道:“放心,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只是我看你十叔和你的溫大哥,似乎是被我給嚇壞了。”
聽著自家姐姐逗趣一般的聲音,蕭睿淵滿臉的無奈;能不嚇壞嗎?雖說十叔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他敢保證,十叔絕對沒有見過真正天定一族的人;畢竟他曾經也翻過許多書,關於天定一族的記載一般都是寫在很隱晦的野史上,而且通常都是三言兩句都帶過,從來沒有最直接的描述。
而這世間的尋常人又將天定一族傳的神乎其神,有些人敬畏這神秘的一族,而又有些人貪婪的渴望著這個神秘的家族;眼下,這本該出現在野史中的人物忽然出現在現實生活中,而且還明晃晃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別說是十叔和溫大哥嚇壞了,他敢保證,就算父王還活著,也會被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的。
林非寒聽著楚星月跟蕭睿淵之間的對話,確定了自家小王爺是一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的,立刻就大感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