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不過是簡單的穿了套長裙,再在未施粉黛的臉上著了些胭脂水粉,她知道自己的相貌過於豔麗精緻,眉眼間就算是神色淡淡,也總是帶著一股勾魂的味道,所以趙凌經常會抱著她說她是一隻專門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這樣的她,雖美豔不可方物,可終究是少了幾分攝人心魄的氣勢;眼下她既然要收拾人,自然是需要一些打扮來妝點自己,最好是能將自己裝扮的威懾人一些,就像是趙凌那樣,哪怕是一個淡淡的眼神看過去,就能將人嚇的汗毛都能炸起來。
當傷人的數名侍衛被吳管家帶來的時候,楚星月這才由春杏扶著從飛羽院裡走出來。
看著跪在地上呈一排的侍衛,楚星月自然是也瞧見了他們幾乎各個臉上也是帶著傷的,如果這些侍衛傷的人不是王叔,楚星月或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們打的那個人偏偏是她父親和兄長極為信賴的王叔,而且王叔之所以會如此行色匆匆,也全然是為了救大哥;這些人,攔住了王叔,也就相當於攔住了救她大哥的時機,如果不是當時府門口鬧騰的動靜太大,驚動了恰好在府裡的雲霄,恐怕這個時候王叔還被他們攔在外面猛揍,這樣算來,也算是徹底耽誤了營救大哥的最好時機。
只要一想到這些,楚星月就氣不打一處來,攥緊了拳頭慢慢的在這排侍衛們面前踱步,看著他們個個垂頭搭耳的模樣,哪裡還有一點仗勢欺人的架勢;不禁間,就發出了一聲冷笑。
“說吧,是水先動的手?”
侍衛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闖下這麼大的禍,凌王府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素來就是個和善的,從來不會對下人們隨意使臉色;可是眼下,聽著太子妃不悅的聲線,再蠢的人也能聽出來這位主子是真的動了怒了,想到自己的小命可能要隨著這場打架就這樣交代了;縱然是鐵骨錚錚的男兒,都忍不住心裡的害怕,臉色各個蒼白了起來。
面對楚星月的問題,他們不敢亂接,只能垂著頭,眼裡盡是害怕。
楚星月等了片刻,卻是絲毫沒等到回答,心裡的那團怒火更是灼燒到了極點,一聲冷喝,就從她的口中再次喊出來,“好,既然你們誰都不願意站出來說明,那本宮就講你們視為同罪;吳管家,將這些人全部都帶出去,每個人賞一百板子,記住,不傷筋動骨不準停!”
跪在地上的侍衛都是練武之人,自然知道這一百板子的分量有多重。
別說是傷筋動骨了,恐怕這一百板子打完,他們的這條命也要保不住了;看來,平日裡和氣一團的太子妃是真的動了殺心,要為那靖北侯的管家討回一個公道。
終於,一直緊繃著的侍衛們再也繃不住,在聽見楚星月的這聲命令後,紛紛驚恐難掩的抬起頭,朝著楚星月不斷地叩頭求饒,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我們是真的沒認出來那人是靖北侯府的管家,還以為他是打著靖北侯府的幌子想要矇混進王府,要對娘娘不利;還請娘娘看在我們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我們一命吧!”
“是啊娘娘,這一切都是周七挑的頭,我們也是聽了他的話才行動的,傷了人是非我們所願,還請娘娘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周七見兄弟就這樣將自己供了出來,當場就氣的目眥欲裂,顧不上主子在場,指著敢背叛他的兄弟,怒聲大喊:“你個貪生怕死的鼠輩,如此汙衊與我,當時打那老頭的時候,你不是跳的最高嗎?怎麼?現在知道出事了,就要將我推出來,我告訴你們沒門!”
說著,周七就朝著楚星月跪行了幾步,眼睛瘋狂的看著楚星月,像是一頭瘋狗似的亂咬道:“娘娘,屬下做了什麼,屬下會認,可是屬下也不會一人白白扛下所有的罪;這些人,就是跪在這裡的所有人,他們都參與了其中,而且,將那管家打的最慘的人也是這些人;娘娘,屬下犯下死罪,屬下不會逃避,可是這些人,娘娘也不能輕易放過了。”
跟著周七一起跪在地上的侍衛們聽到周七這話,幾乎各個瞠目結舌。
大夥兒都是一起當值的人,自然多少也瞭解一些彼此的秉性;雖然知道周七私底下是個愛仗勢欺人、吃軟怕硬的卑鄙無恥之徒,可沒想到此人竟然卑鄙到了這種程度;明明這一切都是他害的,可他卻要臨死都要拖著他們墊背。
往日裡,大夥兒一起出去喝酒吃肉,逗小姑娘時那可都是一副哥倆好的姿態,沒想到真正遇到事情之後,才算是徹底看清楚彼此是個什麼貨色;這周七,簡直就是無恥中的無恥,敗類中的敗類,實在是讓人不齒到了極點。
楚星月皺著眉,看著這班侍衛互相攀咬的架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的很難相信凌王府里居然還養了一幫這樣下作的無恥之徒。
楚星月一直都知道,趙凌御下極言,尤其是府中的精衛,幾乎都是被他百裡挑一的人物;雖說府中的侍衛要求沒那麼嚴格,可也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可沒想到,在經過多次篩選之後,還是讓卑鄙之徒混跡了進來。
可見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會有;哪怕是這片林子管束的十分嚴格,也會混跡進來一兩隻敗類。
吳管家也沒想到自己會親眼看見如此精彩的一幕,當場瞧了後,心裡又是汗顏又是覺得羞恥;這下,府中的侍衛們算是徹底在太子妃面前長臉了,太子從宮中回來,怕是要有不少侍衛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