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霜和洛晴都沒想到太子妃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看著那被眾人簇擁的絕色女子,她們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風華絕代;太子殿下的身邊有如此佳人陪伴,難怪會再三拒絕朝臣奏請。
試問,心中已有絕代佳人,又怎麼可能看上的其他鶯鶯燕燕?
雖說今日來參加宴會的眾多女子皆盛裝打扮了自己,可在跟一出場就宛若自帶光環的太子妃相比,立刻就被比到了庸脂俗粉一類。
一時間,本來還對太子側妃有肖想的閨閣小姐們立刻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臉上皆露出落寞悻悻的神色。
至於周如霜,更是俏臉雪白,她清楚地看見趙恆湊到太子妃的耳邊說了一通話,至於他說什麼,不用她多猜,她就能大致判斷出肯定沒說關於她的好話。
想到今日在來參加宴會之前,家中父親專門向她交代,讓她務必想辦法能在太子妃面前露露臉,好為將來做準備;只是眼下,她的臉是露了,但留下來的卻絕對不是好印象。
而害得她到如今境地的人正是洛晴,扭頭看著洛晴攙扶著小環的模樣,她就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變成一頭兇獸,將那礙眼之人生吞入腹。
一場賞花盛宴,隨著楚星月的到來終於徐徐拉開帷幕。
只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已經沒了賞花的心情,怪異壓抑的氣氛在荷塘附近流轉著,或有人神色淡然的等著看場好戲,或有人臉色灰敗,神情異樣,大有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
而這時,又從不遠處急急走來幾個身著誥命服飾的夫人。
待那幾人走近了一眼,可不就是周家夫人黃氏和洛家二夫人陳氏嘛。
原來,這兩個小輩之所以敢在宴會上鬧騰起來,原是家中長輩不在的緣故;如果這兩位長輩沒有走開,想必也不會將事情鬧騰的這麼大。
黃氏與陳氏也算是人精,剛一回來就發現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太一樣;趕緊紛紛走到個自女兒的身邊,低頭詢問。
洛晴倒是冷靜,剛對著母親說了兩句,那邊看見母親歸來的周如霜卻是情緒陷入崩潰,立刻當著眾人的面大哭起來。
楚星月被周如霜這一嗓子嚎的,差點把心臟病給嚇出來,忙捂著心口閉上了眼睛,春杏一看楚星月露出這模樣,當場就拿出她這大丫鬟的氣勢,衝著哭嚎不止的周如霜斥道:“放肆!敢在太子妃娘娘面前如此聒噪,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周如霜聽到這聲冷斥,當場就嚇的忙閉上了張的大大的嘴巴,一雙杏眼也是睜的溜圓,含著兩包眼淚,看上去還真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楚星月看著氣勢十足的春杏,悄悄地對著她豎起一個大拇指;好丫頭,真會給人長臉。
黃氏看著被訓斥的女兒,生怕惹來太子妃的不喜,剛領著周如霜就跪在地上,朝著楚星月行禮道:“娘娘請息怒,都怪臣婦教女不嚴,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原諒。”
看著主動請罪的黃氏,楚星月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所以也願意給她幾分臉面,道:“算了,本宮也是看她年紀小,不願意與她計較。”
說著,楚星月就擺擺手,示意春杏搬來一張圓凳,坐下,道:“今日本宮在此舉辦賞荷宴會,本是想要與各位夫人小姐們聚上一聚,聊會兒話,可沒想到在本宮來之前這裡居然發生了更加有意思的事;本宮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誰能站出來告訴本宮,這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聽太子妃要追問剛才發生的事,在場的女眷都紛紛低下頭,不敢在這個時候當那出頭的鳥;畢竟無論是周家還是洛府,哪一邊都不是隨意能招惹的;更何況,就在剛才,這件事還牽連到了一位王爺。
楚星月慢條斯理的坐在凳子上玩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地轉動著食指上佩戴的戒子,纖長的睫羽遮住她玲瓏剔透的眸子,讓任何人都猜不出此刻在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楚星月等了半晌,都不見有人站出來說話,便露出失望之色,道:“怎麼,竟無一人能回答本宮剛才的話嗎?還是說,你們覺得本宮沒有那個資格來聽有趣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