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煊就將自己的衣袖從蘇櫻雪的手中拽出來,聲音依舊冰冷,“蘇櫻雪,你應該感謝那次刺殺中小月只是有驚無險,若是她除了任何意外,本王第一個不會輕饒了你。”
這是趙煊第一次當著蘇櫻雪的面提起楚星月。
立刻就讓哭的抽抽搭搭的蘇櫻雪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到了今天,他居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那個女人就算是再得他的喜愛,她也成了他的弟媳,難道,他趙煊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佔自己兄弟的妻子不成?
想到這些,蘇櫻雪也不知是從哪裡來了幾分衝動的邪氣勁兒,只見她當著趙煊的面忽然仰頭大笑幾聲,跟著,自己扶著膝蓋慢慢的站起身,一面擦掉臉上的淚珠,一面略帶癲狂的看向趙煊。
“王爺,既然你如此愛慕那個賤人,為何當初你不娶了她?而是向蘇家求娶了妾身?”
趙煊聽到蘇櫻雪對楚星月的稱呼,立刻不悅的擰緊了眉心,看向蘇櫻雪的眼神厭惡之色更加濃郁。
伺候在蘇櫻雪身邊的香菱看見這一幕,早就急的恨不能上房揭瓦;她家小姐的脾氣身為貼身奴婢她自然是曉得幾分的。
小姐看似柔柔弱弱,可是骨子裡卻是剛強無比。
一旦是將她逼急了,哪怕是在天子的金鑾殿上,她恐怕都會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更何況眼下王爺居然當著小姐的面說出這樣袒護凌王妃的話,難怪會將小姐氣的連理智都沒了,敢這樣直面與王爺對峙起來。
趙煊自然是不曉得蘇櫻雪真正的性情與脾氣,當下聽見她說出這樣的話,還以為她是暴露了真面目,臉上的冷嘲熱諷極為明顯,道:“你真以為本王願意迎娶你嗎?蘇櫻雪,你我皆心知肚明煊王府與蘇家的聯姻代表著什麼,你我個取所利,懷揣目的,何必要本王向你說清楚。”
“不過,今日你既然敢衝本王撕破臉說出這樣的話,那本王也不妨對你說句實話;你若安生聰明一點,就乖乖的待在煊王府中當你的煊王妃,看在蘇家的面子上,富貴榮華本王一樣都不會缺少你;但,你若是敢跟以前一樣,偷聽打探本王的安排,暗中做下手腳傷害本王在乎的人,哪怕你是出自於蘇家,本王也不會再輕饒了你。”
聽著趙煊這類似於最後通牒的話,蘇櫻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從眼眶中滾出來。
只是,剛才她落淚是為了博得他的同情,現在流下的眼淚,才是真正被傷透心的。
蘇櫻雪一步一頓的走到趙煊面前,伸出手指,一下接著一下的叩著他的心口,質問,“在你的心裡,她楚冰月是你在乎的人,那妾身呢?我這個煊王妃,是你的什麼人?”
趙煊眼神涼涼的看著蘇櫻雪,心裡明明知道她之所以會做出傷害小月的事是因為嫉妒,也是因為他,可是,面對她的感情,他真的無法做出回應。
所以,在對上蘇櫻雪那雙受傷的眼睛時,他毫不猶豫的後退了兩步,將二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開,冷靜的回答著她的問題,“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會照顧你一生,對你負責。”
“只是對妾身負責,卻不能喜愛妾身,王爺的意思就是這個,對嗎?”
趙煊沉默著,眼神沉沉的看著蘇櫻雪。
而蘇櫻雪覺得自己在趙煊的沉默中被徹底判了死刑,再也看不到一絲的希望,一時間如墜冰窟,整個人都像是置身於寒冷的冬季。
看著蘇櫻雪慘白無色的臉頰,趙煊也曉得已這個女人的智慧,只要他言盡於此,她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所以,在離開前,他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對她說了最後一句話,“你要好自為之。”
看著趙煊頭也不回的背影,蘇櫻雪由香菱攙扶著發出悽苦的笑聲。
她真沒想到,事情折騰到今天,她會從自己最愛男子的口中聽到一句‘好自為之’這樣的話,這不是她所祈求的,更不是她想見到的。
整件事追溯到源頭,其實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楚冰月。
只要一想到那個賤人明明嫁了人還霸佔著趙煊的心,蘇櫻雪就恨的牙癢癢。
只見她看著趙煊的身影漸漸走遠後,突然一把抓緊香菱的手,黑亮的眼睛裡迸射出狠絕的光澤,道,“找人跟上王爺派出去的人,一旦發現那個賤人的行蹤,格殺勿論。”
香菱還是有幾分忌憚,忍不住開口問:“可是王爺那邊交代,不准許我們動凌王妃一分”
“他說不讓動本王妃就不動?本王妃還從不知自己居然會是如此溫順的性子。”
蘇櫻雪攥緊了手指,繼續道:“只要他趙煊想要得到那個位子,就必須要依靠我們蘇家,只要他需要蘇家,他就不敢把本王妃怎麼樣;所以,殺了那個賤人固然會惹得他不快,但,他也不敢將我怎麼樣。”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有殺了楚冰月,趙煊才能忘記她,她才會有機會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