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天定一族遭到分食屠殺,此等喪盡天良之舉,非人能做的出;國師身為北蒙最位極人臣的臣子,在大魏的一舉一動皆代表著北蒙;若你真在這裡將凌王妃殺害分食,定會給北蒙帶來滔天大禍;本將軍身為護國將軍,不能眼看著你在這時候給我朝闖下不可彌補的禍事,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做出食人肉的凶事。”
聽到穆克察這麼說,卓朗的眼神裡露出了後悔之色。
“老夫挑選你來助老夫成事,真是一步錯棋;本以為你會恨這些大魏人入骨,想要殺羞辱你的凌王妃而後快,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你居然如此袒護她。”
“本將軍手中的鋼刀與戰馬,會在戰場上殺進每一個敢阻擋我的大魏人;至於凌王妃,本將軍若想一雪前恥,也會堂堂正正的挑戰她,絕對不會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真是個腦子不轉彎的武夫,跟你多說,也是無益。”
卓朗說完這句話,就重重的朝著穆克察的腰間狠狠地踢過去。
‘咚’的一聲!
極其強大的力量狠狠地踢在穆克察的腰腹位置,硬是將這塊頭極為壯碩的男人一腳踢開不說,還讓穆克察在力量的衝擊下,‘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卓朗看著被自己一腳踢成重傷的穆克察,蒼白的臉上露出猙獰得意的神色:“將軍一定是很好奇老夫為何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對不對?實不相瞞,不管是維持這具身體的年輕還是擁有的這個怪力,都是那個該死的家族帶給老夫的。”
卓朗長吸一口氣,對著蒼涼的月色伸出自己另一隻毒手,繼續道:“這個世界為什麼會這麼不公平呢?為什麼只有那個家族的人生下來仗著天生的血脈之力就擁有著超出常人的超級天賦,而我們這些芸芸眾生,卻要像個螻蟻一樣,活的普通而庸俗。”
“將軍見到了凌王妃,當你知道她擁有一雙天眼的時候,你是不是很羨慕?看到她那張漂亮的臉,是不是也有些嫉妒?老天實在是太厚待這個家族的人了,幾乎將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他們;既然,天道不公,那老夫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將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奪過來。”
聽著卓朗的瘋言瘋語,穆克察擦掉嘴角的血漬,哼哼的冷笑出聲。
“這不是不公平,而是你的嫉妒心作祟!”
穆克察捂著被踢傷的腰腹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是羨慕那些天生就擁有天賦的人,但是,我不會讓自己變成怪物;國師,你已經迷失在你的慾望之中,你口口聲聲說著是天定一族的人將你害成這樣,可是他們害你什麼了?你是在羨慕他們,嫉妒著他們,所以才會想要將自己變成像他們那樣;但可惜,看你這副模樣,應該是失敗了吧。”
卓朗像是被人戳中了最痛的那個傷疤,立刻臉色狠毒的怒盯著穆克察:“老夫不跟你多嘴,等老夫抓到了凌王妃,老夫就會距離自己的計劃又近了一步;誰若是敢擋在老夫的前頭,老夫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卓朗眼神中的紅芒越來越盛,只見他動作迅速的轉過身,朝著密林深處奔去。
看著卓朗身手矯健的鑽進黑黢黢的樹林中,穆克察也想扶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可是,剛動彈一下,腰腹位置傳來的疼痛就讓他白了臉。
真沒想到這老傢伙的力量會如此兇狠,看來這一腳踢過來,他真的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希望那個凌王妃能夠福大命大吧,千萬不要落到已經發了瘋的卓朗手中;要知道,現在的卓朗,與其說是個人,不如講他更像是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
……
楚星月靠在矮樹上歇了一會兒總算是讓自己找回了些力量,但,勃頸處鑽心的疼痛卻也在提醒著她,必須趕緊醫治此處的傷口,不然她這條小命真的就要交代到這裡。
趁此機會,楚星月也開啟了天眼。
雖說夜色濃重,也因為身體不適天眼的能力發揮得有些侷限,可楚星月還是能輕鬆將這片林子的大致格局一眼看透。
而讓她驚喜的是,她發現趙凌已經帶人走進了林中,看他們一路行走的路線和趙凌偶爾躬身低頭似是撿起某樣東西的動作,楚星月發白的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痕。
看來,她留下來的線索是被他讀懂了,夜色中的月光石被小心的丟在林中小路上,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就像一簇簇小小的希望,為來人指引著前進的道路。
保守估計,以趙凌的速度,若是不出意外,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
她必須堅持著不能讓自己倒下,一定等到趙凌找尋到她。
可是,就在楚星月扶著自己癱軟無力的身體再次站起來,朝著趙凌尋來的方向走過去時,身後傳來一陣冷風。
跟著,卓朗蒼老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凌王妃的速度可真是快,不過是半柱香的功夫,你就跑了這麼遠。”
聽到卓朗的聲音,楚星月後脊樑骨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如受驚的脫兔般猛地轉過身,當她看見紅著一雙眼睛步步朝著她逼近的卓朗時,再也支撐不住受傷的身體,雙腿一軟,萎靡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