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冷嘲熱諷的看向哭的梨花帶雨的李福清:“難道福清郡主認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聾子嗎?大夥兒可都是把那些話聽的清清楚楚,你是怎麼一字一句的嘲笑我靖北候府的,難道你希望本王妃幫你好好地回憶回憶,重新把你說過的那些話再重複一遍嗎?”
李福清嚇得一縮,眼淚更是流的洶湧的看向昭和帝,可憐的眼神中盡是祈求之色。
至於昭和帝,臉色早就陰沉下來。
他不會忘記李福清故意跳出來的攪局,自然也不會忘記李福清在逼著楚星月應下穆克察的比試時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如今,舊話重提,只會惹他更加不快。
眼見昭和帝大有動了大怒的意思,身邊又沒有皇后娘娘護她,李福清就知道自己這次是要大禍臨頭了,為今之計,只能苦苦求情。
“皇上,臣女知道錯了,請皇上念在臣女年少無知的份上饒過臣女這一次吧。”
楚星月又是一冷哼:“年少無知?福清郡主真是會為自己找理由,若本王妃沒記錯的話,福清郡主似乎只比本王妃小一歲,這般年齡,還算年少嗎?”
李福清臉一紅,看著將她步步緊逼的楚星月,真是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但眼下,糟糕的情況早就不允許她再任性妄為,如今,她必須想辦法保護自己。
求救的目光,終於在這一刻投向了一直站在楚星月身邊的趙凌身上。
“三哥,你應該知道,清兒不是那個意思,清兒不是有意汙衊他人的,清兒是真的不知道這麼說會鑄成大錯,求三哥救救清兒好不好?清兒以後真的都不敢了。”
楚星月倒是沒想到李福清會在最後求救於趙凌,她忙抬起頭看向趙凌,用眼神示意他不準插手這件事。
這個惡毒的丫頭,今日她必須要讓她嚐嚐自釀的苦果。
楚星月投來的眼神趙凌自然是收到,可是,看著哭跪在地上一聲聲向他求救的李福清,趙凌立刻就有些心軟,畢竟那個向他求救的少女是他看著長大的;年幼時曾天真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遍遍的喊著他三哥哥。
若他在這時不管她,恐怕以父皇的脾氣是絕對不會輕饒了她的。
想到這裡,趙凌便沉下了眸子,在楚星月不滿的情緒下,向昭和帝求情。
“父皇,福清她雖然闖下大禍,但好在事情有驚無險,一切都已平安度過;鎮國公府只有福清這一個嫡女,還請父皇看在鎮國公的面子上,輕饒了福清。”
聽著趙凌為李福清求情的話,楚星月簡直都快被他氣炸了。
沒想到她苦心研製的計劃,居然會因為趙凌的出現而發生變化。
這個混蛋,難道他會不知李福清對她懷揣多強烈的惡意嗎?今日,若是不讓李福清徹底嚐嚐苦頭,恐怕日後,這惡毒的丫只會更加不放過她。
想到李福清那些陰仄逼人的手段,楚星月就如芒刺在背,毫不客氣的與趙凌正面槓上,再次向昭和帝開口。
“父皇,福清郡主出身尊貴不假,但她卻毫無仁人善良之心;今日她敢當著北蒙人的面出口羞辱青州將士與我父親,明日就會闖出更大的禍端,就算是為了福清郡主好,也請父皇出口懲戒、加以管束。”
李福清聽著楚星月言辭犀利的話,抬起哭腫的眼睛怒視向她:“楚冰月,你竟然如此蛇蠍心腸,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不可嗎?”
“放肆,凌王妃的閨名豈是你能隨意叫出口的。”
昭和帝臉色陰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福清,目光又在趙凌的身上掃過,最後卻是閉了閉眼,像是極力忍下心中的憤懣,道:“今日之事,福清你的確闖了大禍,且先不說你對青州將士出言不遜,光是心懷不軌引得凌王妃與穆克察相鬥一場,這份罪名你也是承擔不起的。”
李福清見事情敗露,只能痛哭流淚的求饒:“皇上,臣女知道錯了。”
“正如凌王所講,看在你父親鎮國公的面子,朕會對你寬容幾分;這樣,朕下令褫奪你郡主封號,再罰你去城外的香庵堂中為戍邊將士誦經唸佛一年,你可願意?”
李福清一怔,難以置信的看著昭和帝;褫奪了她郡主封號?還要讓她去庵堂裡唸經?這是要逼著她去做姑子的意思嗎?
想她堂堂郡主身份尊貴,現在居然遭受小人戕害要被逼著去做尼姑,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她以後還怎麼在京城的上流圈中混?
想到這裡,李福清就欲搖頭回答不願,可還不待她開口,就聽見趙凌的聲音傳來:“福清,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謝父皇恩賞仁慈。”
李福清眨著哭得紅腫的眼睛,可憐的望向趙凌,見趙凌對她暗暗皺了下眉,心裡的不甘與不願便被她壓下。
半晌後,委委屈屈的朝著昭和帝磕了頭,算是謝了恩,領了這個對她來說一點也不算恩賞的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