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秦時與譚叢進行對抗性訓練,他放下那口完美級電震軍刀,換成同樣的木刀。
“持短入長,倏忽縱橫!”
譚叢起手就用“迫字訣”,連續揮斬一氣呵成,氣流彷彿都被劈開,向著兩旁倒卷。
十幾次攻殺緊密相連,強勁的風壓如銅牆鐵壁,朝秦時重重擠來!
剛才聽課那會兒,秦時便注意到譚叢的握刀姿勢,以及腳下步伐。
他學得很像,牢牢謹記“斬人不斬刀”的奧義,真正殺招永遠都是以人體要害為主,刀刃相格只是過程。
於是,秦時眼睛虛虛眯起,雙手緊握刀柄,倏地橫刀在前,做出招架之勢,似想撐到譚叢力竭,尋求破綻機會。
譚叢刀身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沉,木刀相撞的啪啪聲音迴盪在訓練室,看得擂臺下方的魏哲光屏息凝神。
等攻勢來到第十次,誰料步步後退,被壓縮戰鬥空間的秦時,倏然運轉勁力,刀身一抖振開譚叢劈落的斬擊。
緊接著旋腕卸力,順勢前刺!
這一式變招來得突然,譚叢手持的木刀不由自主被撞偏,勁力透過刀身湧入,彷彿被撥動的音叉劇烈震顫,險些脫離控制。
“聽刀勁!”
譚叢臉色微變,秦時這是用上“變字訣”了,藉由刀身互碰,熟悉敵手的發勁變化,如同撫摸琴絃聽音識曲,覺察力道傾注方向,進而反制。
他萬萬沒料到,秦時學習能力如此妖孽,甫一交手就運用熟練了。
哧!
刀鋒破開空氣,戳向喉嚨!
譚叢面板微微發緊,到底是用刀大家,猛地踏步跺地,發出怒吼。
大氣被震動,宛若引燃一枚炸彈,爆發驚雷似的轟響!
同一刻,他手腕死死擰住,刀鋒以更快速度,斜削秦時膝蓋!
此乃“詭字訣”中的“喝聲斬”!
讓敵手分神,延緩攻勢,再直攻下盤!
即便秦時精神力格外強大,也被譚叢奮力而發的“獅子吼”震到,耳膜不自覺鼓起來,向前遞出的刀勢也慢了一線。
不過他心靈入定,身與神冥合,掌握著凡軀,並未讓譚叢得逞,步伐後撤,木刀回防,挑開斜削而來的刀鋒斬擊!
短短几招間,兩人你來我往,將刀勢四訣之妙用,展示得淋漓盡致。
“不錯不錯!舊紀元的武術界流傳著一句話,刀是膽,步為魂。正所謂,活步者,生死門也!”
譚叢被破去攻勢,往後退走兩步拉開距離,隨後眼含讚許。
“小秦,你要記住,刀法不在手,而在腰腿之中。你剛才的‘進’和‘退’,把握得很恰當。
再來!這一次,我們鬥力!”
譚叢站穩身子,雙手握刀豎在胸前,他親自演示三步連環劈斬,這一次揮刀緩慢,但步伐沉猛,帶起粘稠又洶湧的氣流風壓!
這是“疊浪進擊”的打法,講究以勢壓人,從正面制伏對手!
秦時也不懼,他則用小步伐疾進,木刀宛若鐵砧錘擊,猛烈地揮出!
四五級狂風席捲也似,衝向譚叢!
“恐怖!真是……恐怖如斯!”
魏哲光離開擂臺附近,自覺退得遠些。
這兩人切磋的餘波實在太兇猛,哪怕只是木刀撞擊,卻發出金鐵交錯的鏗鏘之音。
尤其脫離正常技藝範疇的滾滾刀勢,隨著身形的移動,直似咆哮怒龍彼此撕咬。
木刀是爪牙,承擔著進攻之責,凡軀是龍身,保持著騰挪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