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同學,你不是我的對手。”
秦時搖搖頭,似乎沒什麼興致。
隨著他的心靈入定,精神力逐步凝練,眼光也越發犀利。
鄭昀的氣息比起其他精英班尖子生,顯得更雄渾,宛若濤濤大河奔騰翻湧。
僅僅是站在那裡,便散發出狂瀾拍岸的澎湃勢頭,頗為不凡。
無愧於新一中,乃至泰安都市圈的翹楚天才。
但對上自己,恐怕也就一拳的事兒。
破掉三限的身體素質,外加南煌道館的修身爐運勁法,以及種種成就特性的累加。
除非是生命力突破九十點,並且根基特別牢固的好手,否則很難成為勁敵。
“小秦導師為何能夠斷言?”
鄭昀挺起胸膛,眼中戰意濃烈。
他承認秦時的戰鬥才情遙遙領先同輩,可自己這個暑假前往靖州的白龍道館潛修學習,各方面提升都很大,應該不會遜色太多才對。
“我知道小秦導師你是舊武派,重視實戰能力,但時代已經變了,舊武終究要被淘汰,成為新武全面崛起的資糧,這不是依靠哪個人就能改變。”
秦時笑了笑,鄭昀所言倒也不算錯,絕大部分的新武派都秉持著這樣的想法。
他回到講臺,輕聲說道:
“鄭同學,你對舊武的理解太淺薄。我們並不是死守著過去的規矩,古老的傳承不願意鬆手,連一絲一毫變化都不能接受的頑固分子。
恰恰相反,舊武很包容,從武道家途徑出現,歷代前輩不斷嘗試拓寬,改進。最早的體悟派,研究出‘心勢’,以心靈包容萬物。
後面的純淨派,踐行苦修,砥礪精神,進而駕馭肉體,直至現在的破限派,打破枷鎖,蛻變凡軀。”
秦時說話的語調平穩,給人很篤定的意味,連剛才經歷過一場比斗的盧暉和徐墨,都做出仔細聽課的認真姿態。
“鄭同學,你若對舊武派有了解,便會知道我們向來樂於採納意見,彌補缺陷。譬如,因為破限派損耗潛能,過度壓榨,一旦陷入生命力無法增長的瓶頸期,就容易急劇衰老,體能大幅度下滑減退。
這是初代十傑也未能解決的問題。因此,養命派隨之誕生,不重視實戰,甚至不推崇任何消耗生機的行為,一切只為儲存命元生氣。”
秦時微笑說道:
“養命派很受高層的看重,已經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了,像雄踞帝京、海州的太古集團,百韻藥業,背後的老闆便是養命派鼎鼎有名的大師。而養命派的根底,來自於古老年代盛行過的氣功。
所以,你看,鄭同學,所有傳承無不具備其生命力,它們像一團薪火,也許會被時代洪流衝得黯淡無光,可只要不熄滅,終究有重燃一日。沒有誰註定被淘汰!”
袁徵情不自禁,鼓掌說道:
“小秦導師講得好!真有大師般的氣度,新舊並非對立,一切都在輪迴,薪盡火傳,一脈相承,這才是舊武所堅守的東西!”
秦時瞥了一眼格外捧場的袁徵,心想道:
“大哥你是麓州人嗎?這麼善於總結與昇華,天生考公的好料子!”
鄭昀皺著眉,無法反駁秦時所言,儘管年紀相差無幾,但後者的地位以及被認可的程度,明顯高過自己不止一頭,話語分量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