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說是某位帝京或者海州退休老幹部的度假房產。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下午,五點零七分。
掛著教育司牌照的公務車,堂而皇之駛入那幢小紅樓。
拎公文包的崔值緩緩走下車,十分鐘後,他出現在三樓的會客室裡。
將烙印著神機象徵徽記的終端關閉,放在桌上,安靜等待此地的主人接見。
大約三到五分鐘,嗒嗒嗒的腳步聲響起,那是皮鞋踩在木質地板的動靜。
厚實的房門被推開,穿得筆挺,戴著眼鏡的青年出現。
“崔秘書,讓你久等了。剛才接了個帝京那邊的電話,聊得忘了時間,不好意思。”
青年彬彬有禮,笑容斯文,伸手示意站起身的崔值坐下。
後者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按理說,他乘坐教育司的公務車,又被稱作秘書,級別不會太低,結果面對年紀二十六七出頭的青年,竟然有些小心翼翼的謹慎意味。
“應少。”
崔值低眉順眼,斟酌字句:
“教育司剛收到一個訊息。關於十多年前遺失的那份SSS教材,現已被尋回。”
青年詫異問道:
“賀嵐禪的《虛空冥想法》?巡察部找到了?”
崔值點點頭,青年從他吞吞吐吐的態度意識到什麼,又問道:
“照流程,這是賀嵐禪支援衡州武協的教材,由你們教育司收回,誰也挑不出毛病。遇到麻煩了?”
崔值面露難色,硬著頭皮交待實情:
“依著泰安的說法,賀嵐禪的《虛空冥想法》擇主了。這份傳承,已有傳人。因此教育司無法收回。”
青年原本懶散的樣子倏然一變,坐直身子,眼神銳利:
“你說什麼?”
崔值堂堂教育司的二號大秘,讓青年看得心驚膽戰。
他畏懼的,並非其人,而是其人背後的那座大山。
“應少,教育司有明確規定。東夏一切教材,皆為選材。如果有學子,得到教材本身的‘肯定’,可以直接獲取傳承。”
青年手指敲打桌面,臉上的不快顯而易見:
“那人什麼貨色?受得住賀嵐禪的傳承?當初姓賀的當眾坐化,魂歸星海,他的道館招牌被褫奪,跟隨者紛紛樹倒猢猻散。他的《虛空冥想法》又不是沒被送到四大國立,也沒見誰接住了。”
你他孃的問我,老子問誰啊!
崔值心裡暗暗叫苦,卻又不得不答,這位公子哥兒派頭十足的青年來歷不小,頭頂的那個姓,衡州總督聽到了,亦要禮讓三分。
“這訊息來得突然。距離賀嵐禪的傳承現世已有一陣子,但被泰安巡察部壓住了,沒往上傳。武協提前曉得了,讓南煌道館的那位前去驗證。教育司落後一步,加上派過去的徐必昌無緣無故被挖土機撞進醫院,情況更不清楚……”
青年聽著很不耐煩,打斷道:
“崔秘書!”
崔值好似被嚇了一跳,縮著脖子看向青年,茫然無措的樣子。
“怎麼了,應少?”
青年同樣在心裡罵娘,中心城教育司大秘就這德性?
他氣得想要摔點什麼,卻又強行按捺住了:
“說、重、點!”
崔值哦了一聲,直愣愣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