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盈!
一個陰魂不散的名字猛地浮現在張箏腦海。
憑藉楚楚可憐的姿態,禮貌端正地態度,譚盈很快獲得了其餘幾位修士的認同,紛紛表示不必在意。
張箏看著這一幕都覺得神奇,上次演武場相遇時,譚盈出手狠辣,當著大庭廣眾的面,直接削斷別人兩條腿。
她怎麼還敢裝作這麼一副清純可人模樣,不怕被人拆穿嗎?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修真界重修為實力,即便是個心狠手辣的修士甚至哪怕是魔修,只要他修為夠強,能夠站在修真界頂端,便會贏得蜂蝶紛紛的擁護者。
更何況,上次本就是在演武場這種比鬥場發生的事,斷胳膊少腿簡直司空見慣。只要那受傷的男修不出去宣揚,誰又會在意此事呢。
張箏想了這麼一遭,那邊譚盈跟人套完近乎,已經朝著張箏走來,水波粼粼的眼眸深情款款地盯著她,開口就要與她攀談。
張箏總覺得有她在,此行怕是又要出岔子。但是已經到此地了,總不能前功盡棄,只好壓下心中不安。
她可不願意與她攀談,她們不熟。
張箏連忙岔開話題,轉身對著武日斌幾人道:“既然已經來齊了,我們便商量下對策吧。”
完全被忽視的譚盈絲毫不在意她的冷漠,毫無芥蒂地接上話。
“箏箏師姐說的對,我們先商量對策吧。”
什麼鬼稱呼?
張箏簡直被喊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正想開口告訴她,她們不熟請不要這麼叫她。
結果譚盈卻學了她的招式,直接接過話題。
“我比師兄師姐們先到一段時間,便隱息悄悄探查了一遍鎮子。”
“鎮子看起來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居民安居樂業,各司其職。但是又有些不對,幾乎所有居民神色都帶著恐懼和不安,時不時看向西邊太陽,彷彿在等待死刑一樣。”
“等待死刑?”曹冉重複了一遍,猜測道:“現在是白日,他們頻頻看太陽會不會是意味著夜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武日斌思索了一番,附和道:“應該是如此,有些魔修的確喜歡夜晚行事。”
眼下太陽已經觸到山巔,絢麗的日光染上胭脂紅雲,半邊天紅得炫目,似丹朱赤血一般。
既然魔修可能夜晚出沒,那麼他們且就先在外面埋伏等候便是。
敲定方法,幾人便兩兩一組,分成三組,將整個鎮子包繞埋伏起來。
譚盈自然是想與張箏一起的,但是,當事人之一自然也是十分不樂意。
沒辦法,張箏死活不願意和譚盈一組,在她嚴辭拒絕下,兩人僵持不下,武日斌只好當起和事佬。
最後,眼含淚光的譚盈只能站在原地,幽怨地看著張箏與楊浩川兩人“雙宿雙飛”,活像個深閨怨婦,哀怨地望著自家丈夫與小妾出去廝混。
張箏兩人分到鎮子西南方向,兩人尋了處石頭作掩護,催動隱息符,將氣息掩蓋,便如個稻草人一般一動不動地埋伏在原地。
約莫兩個時辰,太陽已經徹底落了山,鉤月接管天穹,星辰閃爍,涼涼清暉撒落大地。
一點異樣動靜都不見。
神識探查下,鎮子安寧平靜,人們都已經熄燈入睡,一片祥和,絲毫不見妖魔作亂的跡象。
張箏實在覺得奇怪,按理而言,若是這裡沒有妖魔入侵,那州長又為何要騙他們?
不對,這裡一定有妖魔,她也用神識探過鎮子,居民們的反應的確如譚盈所說,既如此,妖魔大機率會在夜晚行動。
楊浩川手持傳訊符,詢問其他兩組情況。
很快,傳訊符亮起,曹冉的聲音從中傳來,“我們這邊也沒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