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盜匪看來,倘若要並非是因為他們聽信了鄭乘單的花言巧語,他們也不至於會這般大膽的在江南一片鬧事,甚至還捅了朝廷派下來的官員的窩。
直接就此將他們這一大眾的兄弟們,全數給賠了進去。
比那所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更加的悽慘上了幾分。
從而在現如今的這等狀況之下,對於這邊的鄭乘單,盜匪自然可以說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所以當莊明月提出來,只要他能夠幫忙到時候和鄭乘單當庭對質,就能夠留他一命,並且現如今看來也是會護他周全的話語之後,他自然也是不會有過多的猶豫才是。
至少從現如今的這種情況來看,相較於鄭乘單那等言而無信的卑劣小人,他在這種已然是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自然是更加相信於面前的這兩個“欽差大臣”。
哪怕眼前的這兩個人是明擺了利用他,可至少在對方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之後,也要遠遠比鄭乘單那等小人更好的好處一些。
且終歸已經窮途末路,他除了相信於面前的這兩個人之外,也著實是再也沒有任何的法子了。
在想清楚明白了這麼一點之後,盜匪也不再多想些有的沒的,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果斷的開口道:“好,我答應你們,只要你們能夠保證我的安全,等事成了之後,願意放我一馬。”
自然並非是像鄭乘單那等,利用完人就直接將對方給一腳踹開的莊明月,聞聲同樣沒有絲毫猶豫的點了點頭。
唇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極為果斷的輕點了點頭,“自然,既然我已經應允了會饒你一命,讓你有這麼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那麼自然不會像鄭乘單那般言而無信。”
在又一次的得到了莊明月的保證話語之後,盜匪面上的神色也是驟然好上了不少。
只見他無聲的輕吐了一口氣,面上的神色也是隨之緩和了下來,便是連一直以來都緊繃著的身體,此番也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小的名喚石全,敢問二位大人如何稱呼?小的日後又需要做些什麼?只要二位大人吩咐,小的定然在所不辭!”
此番在看到眼前這個石全這般模樣,莊明月心中這才全然相信,他身份並沒有多重要,卻是能夠在這群土匪裡面拿到這極為重要的和鄭乘單簽約的文書。
只恐怕還當真是因為他是這個土匪窩裡面,唯一一個識字的人了。
否則以著普通土匪們的一貫作風,又是怎麼可能會做出來這等半個讀書人的姿態,且剛剛他還因為急迫的想要證明自己,從而指著鄭乘單的名字和文書上重要的點,同他們辯解著。
在將這最後一點的疑心給徹底的打消了之後,莊明月在微微思慮了片刻鐘的功夫。
隨即便是又一次抬手,將本身已經被她給收進自己長袖之中儲存的文書,給重新得取了出來。
轉而再度交給了面前的石全,“總歸如今已經如此,想來這份和鄭乘單定下的文書,還是由你親自保管更好,到時候需要當庭對質的時候,也是由你來提及此事更有信服力一些才是。”
石全自然是沒有預料到,已經被莊明月收了的文書,此番反而還會被對方給交還到了他的手心之中。
哪怕他明白莊明月所說的話,的的確確是心中所想,可相對而言的卻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完全就可以直接派人將他給囚禁起來,等到需要利用他的時候,再將他給帶出去就足以了。
現在反而是將這文書交到了他的手心之中,只怕也多半是為了能夠讓他放下戒備之心,不用過度的提心吊膽。
在意識到了這麼一點之後,石全在看向面前的莊明月時,眼中也是不由得湧現出來了幾分感激之意來。
“多謝大人開恩,小的定然不會讓二位大人失望。”微微抬手從莊明月手中將書信給取了回去的石全,言語之間更是因為此而帶著幾分明顯的感激之意。
但實則上,他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清楚明白的,倘若要並非是因為這次運氣好,撞上的人乃是莊明月和龍元修,而是搶先一步被鄭乘單那邊的人給抓住了的話。
莫要說是還能夠將功贖罪了,只怕是他這顆人頭,都會立馬刀過落地,死無葬身之地了才是。
從而也就是如此,在將那份文書給踹進自己的懷中收起來的石全,更是有著一股視若珍寶的意思。
尤其是在這種,文書就等同於是他將功贖罪的機會,等同於就是他姓名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