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挺直身軀：“最關鍵的是，我已經想到了擊敗敵人的方法。”
石鐵心來了精神：“什麼辦法？”
“還記不記得沈興業的話——看起來強的，未必真的強。最強之處，也可能變成最弱之處。你說，敵人最強的是什麼？”
當然是近乎神話的資訊科技。
資訊霸權，才是敵人所有霸權的根基。
石鐵心一挑眉毛：“你是說，你要對敵人展開資訊戰？像沈騷夜那樣刺探敵情，找到敵人命門，然後再一擊制勝？”
“不，我不僅要刺探資訊，我還要從根本上瓦解敵人的整個網路許可權。”老六找到了這個基地的資訊中心，連上了這個基地的資料庫。資料庫中，各種資訊學知識琳琅滿目，老六目光堅定：“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我要用人工智慧，對抗人工智慧。”
“我要用我的資訊霸權，碾壓對方的資訊霸權！”
石鐵心恍然。
他生長的環境不存在高智慧程式，其他的應身也沒有這種經歷，讓他不會往這方面想。但仔細想來，這或許才是唯一可能求存制勝的辦法。
但這個辦法，並不是沒有問題。
“我不太懂這個，但洪流的一切都是敵人故意留下的東西。我想，敵人不會把相關的高階知識放到這裡吧。何況我們從頭研究，來得及嗎？”
老六沉默。
當然來不及。
他臨時學、臨時編寫的程式對敵人來說，就像星工聯子弟學校的混子面對金身巨像一樣，屁都算不上。
最關鍵的是，人工智慧這東西，差上一點就是差的沒邊。數學原理上的強弱，直接註定了程式本身的效率和可以達到的上限。
沒有傅立葉變換，電子通訊的效率暴跌到百分之一都不止。
而敵人的數學原理到底多麼高深，那是想都想不到。
老六有些煩躁：“要是有個現成的強人工智慧原始碼做參考就好了。”
但，上哪弄人工智慧的原始碼去？
敵人的總部嗎？
有那能耐，還用發這愁？
這幾乎是個死結。
可就在這時，一直對人工智慧領域一竅不通的石鐵心，卻忽然一拍巴掌：“等一下，要這麼說，我還真有。”
老六驚訝道：“你有？”
“強不強不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不會很弱。關鍵是本體很小，很輕鬆就能複寫出來。只需要用三類密文的方法回型解壓縮，就能得到完整程式。”石鐵心捏著下巴：“關鍵問題是，這種跑在電腦上的程式，一定會聽我們的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
敵人有資訊霸權，自己這邊的人工智慧很可能被破解、滲透。一旦敵人暗中控制了我方的智慧程式，覆滅之危便近在眼前。
老六思考著，思考著，忽然，眼中精光一閃，產生了一個異想天開的點子：“除非，這個程式，不在電腦裡跑。”
“那在哪裡跑？”
“在我的，大腦裡。”老六指著自己的腦袋：“我要以念脈替代主機，以念氣替代電能，把這個程式做成心術。讓程式的智慧成為我的智慧，讓我的意志成為程式的意志。這樣，就永遠不用擔心被他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