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谷主乏了,先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呢!”她說著,打了個哈欠,便徑直走向自己的睡房,也不管一臉驚愕的百靈鳥。
她真的知道嗎?
百靈鳥半信半疑,但是,它隱隱感到,這位悅人谷的谷主,欽涯的母親,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
次日一早,還在昏睡中的龍葵被轉移到了馬車裡。馬車足夠大,裡面放置了一張軟榻,一個茶几。
福寧長公主坐在榻邊,守著龍葵,百靈鳥在福寧長公主的百般阻攔下,仍舊厚著臉皮貼在龍葵的懷裡。
車簾突然被掀開,欽涯也跟著坐了進來。
福寧長公主打趣地看了他一眼:“乖兒子怎麼放著駿馬不騎,反而進來打擠呢!”
欽涯對自家孃親的逗弄早已見怪不怪,只道:“這裡很寬敞。”
福寧長公主在走之前,特地為欽涯尋了一匹駿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不騎馬,厚著臉皮坐馬車。
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家俊朗的兒子,眼底滿是讚歎。
行啊乖兒子,這都不會害臊了!
馬車外,風千若騎著駿馬,一襲白衣飄揚。她手中緊緊地捏著韁繩,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直到弧月駕起了馬車,她才回了神,策馬跟上。
馬車內,欽涯自動忽略自家孃親那怪異的目光,看著熟睡中的龍葵。
……
帝央皇宮這邊,樊承君仍舊處於昏迷當中,四位御用煉藥師們齊聚一堂,想盡辦法吊著帝央君主的命。
太子樊梓閏一邊派出大批軍隊追蹤逆賊,一邊緊急召見法宗大人陳懇,和六皇子樊梓均一同商討議事。
大殿內,太子樊梓閏面露憂色:“如今逆賊未被捉拿歸案,被擄走的飛皇麒亦是不見蹤跡,這些暫且不提,只是父皇危在旦夕,不知法宗大人可有法子?”
陳懇捋了捋鬍鬚,語重心長道:“老道來此之前,聽那四位煉藥師所言,陛下此刻的情況,已經是失掉了大半修為,元氣大傷。若想要陛下甦醒,必須以陛下的御用戰獸之血為藥引,只是……”
一旁的樊梓均急忙問道:“法宗大人,但說無妨。”
陳懇嘆了一口氣,道:“只是如今已是過了一整天,卻也沒有半點飛皇麒的蹤影,即便是找到了飛皇麒,再以它的血為藥引,恐怕時機已過,再無藥效。”
“法宗大人,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太子樊梓閏追問道。
樊梓均不由握緊了拳頭,如果他當時沒看錯,普天之下,以三羅飛旋斬作為武器的,僅有一人。
他知道,那人和父皇的關係一直不好,但是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他起了造反弒兄之意!
陳懇心底確實有一個法子,但卻是一個糟糕的法子。
他猶豫了片刻,才道:“法子是有,但是代價頗大。”
樊梓均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無論要多大的代價,也要救回帝央的君主!”
他的父皇,不失為一位明君,整個帝央,在他的治理下有條不紊,日益強盛。可想而知,如果帝央王朝失去了這樣的君主,不知將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陳懇見六皇子如此神情,索性直接說了出來:“在沒有飛皇麒之血的情況下,若想要陛下醒來,必須舉行焚契儀式。”
兩人聽後,俱是一驚。
樊梓閏最先反應過來:“法宗大人的意思是,要毀掉父皇和飛皇麒締結的契約?”
“不錯。一來,陛下可以直接接受靈力和丹藥的治療;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避免賊人透過契約,利用飛皇麒危害陛下。”
兩人微微點了點頭,陳懇所言不虛,這契約將人和戰獸的命運連在一起。若是那賊人對飛皇麒下了殺手,恐怕樊承君更是無力迴天。雖然,戰獸並不是誰都能殺得了的,但是,凡事總有例外。而現在,這也是唯一能救回樊承君的法子。
陳懇隨後又道:“焚契是皇家大事,特別是對於一國之主而言,若是焚契,那麼皇家與戰獸一族締結的契約將蕩然無存。這不僅僅意味著戰獸恢復無人控制的自由之身,也意味著皇家要失去一半的力量。於內於外,都是巨大的威脅。所以,焚契這一事,還需兩位殿下仔細斟酌一番。”
當年皇家祖先費勁千辛萬苦,最終以締結契約的方式控制戰獸一族,才使得戰獸的力量成為輔佐帝央江山的左膀右臂。
如今,若真的焚契,那無疑是將帝央推入深淵,且不說內裡會因為戰獸的橫行而混亂,外面的小國亦是虎視眈眈。
若是不焚契,那帝央的君主時時刻刻都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