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鐵牛也感覺到了,勒住韁繩,馬踏前蹄,人立而起。
“老爺,前面似乎有埋伏。”任鐵牛控住躁動不安的坐騎,道。
溫濤嘆了口氣,道:“今日之局,怕是難以善了,鐵牛,你須盡力保護少爺和葉東。”
“老爺你……”鐵牛欲待再說。
溫濤擺了擺手,阻止他說下去,對葉東道:”葉東啊,還說要帶你去鴻蒙城,教你經商之道,沒想到卻是把你牽扯了進來。
葉東道:“我對老爺只有感激,您和少爺萬金之軀,對我一個下人卻是禮遇有加,厚待不薄。”
溫濤笑了笑,道:“我們果然沒看錯人。”言語間甚感欣慰。
前方只出現了一人。
一個枯瘦的灰袍老者,面無表情,緩步而來。
頓時塵土飛揚,風煙漸起。
葉東眼神急劇收縮,對方雖只一人,卻似千軍萬馬。
任鐵牛手持雙斧,一夾馬腹,衝了出去,一句話自風中傳來:“你們快逃。”
雖然然中了十香軟筋散,他的一雙斧頭,仍是舞得虎虎生風,威力十足。
但那老者輕描淡寫間,便是將任鐵牛的招式一一化解,淡定隨意,毫不費力。甚至沒有使用武器,直接是用手。
“先天中期,”灰袍老者交手之際,仍有餘閒說話,“可惜了,可惜你中了十香軟筋散,可惜你遇見了老夫。”
話音剛落,任鐵牛便是被他一掌擊飛了出去,偌大一條漢子,竟是被擊至三丈開外。
任鐵牛掙扎著爬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不管不顧,生死看淡,揮斧就幹。
灰袍老者有些意外,道:“中了老夫的摧心掌,竟然不死,你也是夠頑強的。”
任鐵牛奮起神威,雙斧漸漸出現金色光華,映照著他的臉頰,有一股凌然不懼的氣勢和威嚴。
“開大又如何,”灰袍老者嗤笑一聲,全然未放在眼裡,“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
只見這老者身上,也是出現了一股無形罡氣。
罡氣,又稱先天罡氣。
也就是說,能夠凝聚出罡氣,其實力至少在先天之境。
任鐵牛手持雙斧,旋轉如陀螺,朝灰袍老者襲去,一聲大喝,震人心神。
“火舞旋風劈!”
雙斧揮擊在灰袍老者身上,竟然發出金屬碰撞摩擦之聲,使人頭皮發麻,牙根發酸。
兩道流火在斧刃上燃燒著,任鐵牛乘著轉勢未停,雙足一點,躍上高空,兩斧豎立,全力劈下。
灰袍老者身上的罡氣震動了幾下,似乎有些不穩,他曲指成爪,憑空握住任鐵牛的脖子。
雙斧再難向下一分,勢已散盡,過了片刻,便是無力掉落。
接著灰袍老者手上施加勁力,只聽咔嚓一聲,任鐵牛的脖子被捏斷了。
灰袍老者手一鬆,他便無力掉落,趴在地上,最後朝著葉東等人那個方向看去,兀自低聲道:“快……逃。”
灰袍老者一個閃現,直接出現在了葉東等人身前,道:“你們,已無路可逃。”
葉東袖口一抖,飛刀已然在手,他一直在等待時機。
等灰袍老者麻痺大意,心神鬆懈。
灰袍老者自恃修為了得、神功蓋世,全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殺了任鐵牛,此刻正是驕傲自滿、無比得意之際。
也不見葉東如何動作,兩把飛刀就此出手,快如閃電,排成一條直線,一前一後朝那灰袍老者激射而去。
猝起不意,莫說灰袍老者,便是溫濤父子,也完全沒有想到,葉東居然有著一身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