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被你害死的王朝的父親。”王明山怒道。
葉東吃了一驚,原來那惡霸名叫王朝,聽他那意思,竟是不知怎麼死了,而且還賴在了自己頭上。
“王朝被我害死了,不知王老爺是從何處聽得此話?”葉東理了理思緒,道。
其實葉東不問也知道,必定是王國、李海、張劍等人冤枉於他。
王明山道:“我王明山雖然人微言輕,可是愛子枉死,無論如何也是要替他討回這個公道的。”
葉東道:“王老爺你說你的兒子是被我害死的,你可有憑證?又是如何個死法?”
“人證在此,”王明山指了指王國三人,“你們把事情給這位講述一遍。”
王國等人早已打好腹稿,那套說辭簡直是爛熟於心,說起來聲淚俱下,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這三人演技甚好,說著說著竟是全身心地投入了進去,不能自已。
王明山看著葉東,語氣凌冽,帶著寒意,道:“鐵證如山,你還能如何狡辯?”
“絕無此事!”葉東搖頭擺手,樣子有些滑稽,“傍晚時分,分明是他們四個想要欺負我,然後我就拼命奔跑,一口氣跑回了客棧,至於他們在追趕途中發生了什麼,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明山道:“你是說他們三個故意撒謊,栽贓陷害於你嘍?”
葉東道:“我可沒這麼說,既然他們趕到時,我並未在場,又如何能夠肯定王朝是被我害了性命呢?況且他們幾個一起行動,為何偏偏王朝衝在了前面,而他們趕到時,竟是連我的半個影子都看不到了呢?”
王明山等人都是一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不到這黑衣人雖然裝束怪異,口齒卻如此伶俐,能說會道,而且思路清晰,條理分明,讓人無從質疑。
“這……我們趕到時,王朝告訴我們是你害了他。”張劍急道。
王國暗道一聲糟了,這張劍怎地如此膿包和愚蠢。
果然,葉東馬上道:“這就奇怪了,先前你們說等你們趕到時,王朝已經斷氣,我跑得不見蹤影;這會兒又說你們趕到時,王朝告訴你們是我害了他,是王朝回陽了,還是王朝當時根本沒死?”
葉東轉而又對王明山道:“王老爺,您仔細想想,難道不覺得這裡面存在著諸多疑點和不合理之處嗎?令郎和我根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為何要害他呢?他們幾個往日形影不離,為何今次王朝要單獨行動?就算如他們說的要和我交朋友,就算我不同意,可是我犯得著破口大罵乃至傷人性命嗎?”
“我知道王老爺是有身份有智慧的人,在王老爺面前,我是萬萬不敢說謊的,我說的如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王明山聞言,思忖了片刻,他能在璃州置下家業,混得有頭有臉,靠的當然不是一味的蠻橫。葉東說的句句在理,反倒是這三人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說話吞吞吐吐。
“難道,當真是這三人在撒謊誆騙於我,陷害此人,令我璃州王家與此看起來來頭不小、頗不簡單的人生傷,乃至撕破臉、鬥個兩敗俱傷,他們其餘幾家坐山觀虎鬥,好從中坐收漁翁之利。”想到這裡,王明山不禁悚然心驚,有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
這王國雖然是自己弟弟的兒子,乃是自己的侄子,可是終究比不得自己的親生兒子。
況且,自己的弟弟王明河早就去世了,這王家的諾大產業都盡歸自己所有,王國心裡未必就沒有想法。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看了王國三人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李海與張劍並沒有注意到。
王國卻是和王明山對視了一眼,看到王明山的眼神,他心底生寒,冷汗不覺浸出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