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聽他一口氣就轉移了話題,心中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不再多問了。
深夜,坐在案臺前的楚雲,一邊讀書,一邊等待著魚兒上鉤。
而火舞,則坐在楚雲的不遠處,欣賞著楚雲讀書的背影,她從小就很仰慕喜歡讀書的男人,但除了楚雲之外,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如同楚雲這般讀書如此心無旁騖。
為了抓住這個萬雷傭兵團的叛徒,楚雲緊繃的神經從未鬆懈過,事情果然如同項管家所料,一位男子身著夜行衣,出現在了寂靜的街道之上。
“魚,上鉤了。”楚雲合攏書卷,隨後與火舞對視一眼,火舞應聲點頭。
行事一向幹練的楚雲不做任何拖泥帶水,從窗戶一躍而下,擋在了那名黑衣人的身前。
“你想。。你想做什麼?”黑衣人看見這一道陌生的身影,猶如一道巨山一般壓在他的身上,登時嚇得一片冷汗。
這世界上做叛徒也是需要天分的,顯然大部分人沒有這樣的天分,他們不可能做到當了叛徒還神色自若,大部分人一定是做賊心虛。
楚雲對於叛徒一向沒有什麼同情可言,更何況還是這種因為好色而被人利用的叛徒,登時凝聚真元於掌心之間,僅僅憑藉行雲流水的一掌便將這個人擊飛在地,遂即再凌空一腳將其踢上空中,然後等到摔下來的一瞬間,一隻手將他接住。
在床上抱著女人的時候,楚雲的話一向很多,但在這種場合,他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那男子登時嚇出一身冷汗,驚魂未定之下,目光恐懼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真武境三段的武境實力,竟然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實力懸殊太大了,現在的他只能夠將生死交給命運。
如果不是楚雲將他當空接住,恐怕現在的他早已摔得粉身碎骨,即便不死,餘生也將成為徹徹底底的殘廢之人,而在這個玄黃世界,一名修武者成為了殘廢之人之後,相待於死。
這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一旁觀戰的火舞目瞪口呆,她這才知道原來楚雲這幾年都是在隱忍自我的真實實力。
眉目間泛起一絲絲漣漪,回想起之前那些有趣的對話,她內心忽然產生了一些別樣的想法,臉蛋更是暗紅一片。
冷冷一笑之後,楚雲當即一口氣舉在空中的這名黑衣男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只聽一聲巨響,那男子整個人凹陷在青石板下,口中吐出一口口鮮血。
“還沒死吧?”楚雲走到這黑衣男子的身邊,語氣冰冷地這般說道。
那黑衣男子終歸是修武者,哪能不明白楚雲剛才是繞了他一命,不敢再有任何隱瞞,當即從地上爬起來,當著楚雲的面跪倒在地。
“我說,我什麼都說。”
強大的武境實力瞬間讓黑衣男子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更沒有如同之前楚雲遇到的那些人一般,嘴裡說著什麼我家中有老母之類的話。
“別在這裡說,沒死的話,就跟我走,這是一枚止血丹,剛才下手重了一點,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楚雲語氣嚴厲,遂即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一枚止血丹,蹲下來放在這黑衣男子的面前。
這彎腰而蹲的動作登時讓黑衣男子大驚失色,隨後止不住地叩拜道:“我錯了,我錯了,我。。。我。。”
他知道按照江湖規矩,他此時不被廢掉一隻臂膀,也應該被弄瞎一隻眼睛。
“你不應該向我認錯,明白嗎?”楚雲語氣這才變得溫和起來,如果不是看在這火舞是一名可塑之才的情面上,他決計不會去做這種看起來很“道貌岸然”的事情。
在這短短的三分鐘之內,他一直在觀察著這個人的臉色,如果說這個人無有悔改之心,他會採取第一個計劃,如果說這個人還念及做人的一些根本,他自然會採取第二個作戰計劃。
這就是楚雲,隨機應變的楚雲,智慧通達的楚雲。
這時候,火舞也從楚雲身後趕來,望著眼前這一位曾經與她同甘共苦的屬下,她心中猛得一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