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抿了一口之後，輕輕放下茶杯，思考了片刻，柔聲回答道：“禁忌？讓我想想，還真有，一則是不允許打聽當年那一場戰爭，因為當時死了很多人，我的姐姐也是這樣戰死的，過去，一旦有人問我那一場戰爭，我會很惱怒。”
等到蕭燕說完，東方婉便又親自為她斟滿，柔聲笑道：“多謝師姐，我一定會的注意的，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嘛，就是不能詢問她們的私人情感，因為當中的許多師姐師妹都是被男人拋棄過一次的，她們恨透了男人，所以這一點也是不能提的，還有就是不能炫耀，這一點我做得很不好，所以導致我人緣很差，所以師妹不要重蹈我的覆轍，還有嘛，就是不能夠向那些從來沒有接觸過男人的師妹提及任何關於男人的事情，這一點倒不是那些師妹反感，而是會被我們師傅責罵，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蕭燕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她從來沒有想到交流是這樣的快樂，與對的人交流是這樣的令人愉悅。
東方婉輕輕地點點頭，隨後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幾塊糕點，彼此一邊交流，一邊享用。
心中的陌生慢慢被東方婉的熱情所化解，蕭燕這才知道，原來與人接觸是這麼的有趣。
此時的楚雲卻沒有這麼好的心情，望著洞外這茫茫星空，想起即將到來的分別，他還是戀戀不捨，他從來沒有這樣深愛過，也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深愛過。
六年了，他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寂寞，等的就是這一天。
去青樓，那也只是和那些苦命的女子聊聊天，現在想想，自己還是堅守了底限。
他不願意接受那些曾經向他坦露心跡的少女，畢竟她們心性柔弱，而現在這幾位未婚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心性剛強，堅毅果敢，而且耐得住寂寞，這才是相愛的感覺。
可是他偏偏一口氣愛上了四個個，這心中難免愧疚。
“愧疚什麼，你越是愧疚，你也就越對不起她們，你捨得哪一個？她們都已經妥協了，你還在這裡愧疚個毛線，優柔寡斷，成何體統！”
自我批評了一番之後，楚雲心中這才好受了許多。
他的臉皮還是這樣厚如城牆，並沒有因為愛上了她們而改變什麼。
“未來還有這麼多艱難險阻需要你去面對，還有這麼多責任需要你去承擔，你在這裡瞎文青什麼！別的不說，愛上她們之後，作為丈夫，你必須滿足她們成為母親的願望，這就需要強大的實力，也需要豐富的知識，還需要強大的經濟實力，否則，她們能夠成為母親嗎？你有臉讓她們帶著女兒到處奔波嗎？作為父親，你難道不應該為你的兒女樹立一個優秀的榜樣，難道不應該如同項父一樣以身作則？楚雲啊，楚雲啊，你是個男人，不是文藝青年！不是那些寫破小說的文青。”
不斷的自我批判之後，楚雲心中的愧疚徹底消散，換來的是心中那強大的責任感。
男人，如果連責任感都沒有，那他不配男人這兩個字。
重新坐到石凳上，這個男人為了這個家，又開始熬夜苦讀，這一次，他從那散落的歷史碎片之中，領悟了更多。
結合剛才從東方婉口中知道的資訊，楚雲這一次算是完全領悟到了這個蒼雲帝國的階級曲線。
“獵頭，想不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樣的職業，這也對，如果不是這些獵頭，這個世界的窮人就只有一輩子當窮人，婉兒這樣優秀的女中豪傑也不會有任何晉升的機會，正是這些獵頭改變了這個世界的階級曲線，真是偉大的人！不過倒也奇怪，一般來說，這些掌控著社會上升曲線的人物，一般都比較貪婪，如同荀彧老人家那樣秉公而薦的人太少太少。”楚雲合攏書卷，遂即這般自言自語地說道。
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回想起之前那一位老前輩的意志，楚雲登時萬分自責：“你怎麼總是用你的視界去評判別人的視界？如果這些獵頭真的是如你所說，都是些貪婪之人，那婉兒算什麼？那南宮師妹算什麼？唉，你這小市民的思想什麼時候能夠改變？總是想著人性的醜陋，不去考慮人性的偉大，你這樣，未來又有什麼出息？別的不說，那些人性偉大的人願意和你交流嗎？”
回想起祖國的邊防戰士，回想起祖國那些山村教師，楚雲心中對這個世界的“獵頭”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園丁，是他們無私地維持著這個世界最後的淨土，否則，這個世界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如同之前楚正心這樣的瘋狗不知道有多麼囂張。
“等等！”楚雲眼前豁然一亮，猛然間想起一道偉岸的身影，“莫非？莫非秦伯也是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