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元出了門後,看見楚蓉兒倚著一棵柳樹側立,偷偷瞄了幾眼,走到跟前,“楚姑娘,何事?”
“陶公子可會騎馬?”楚蓉兒疑問道。
“哈哈,自然會了。”
“那就去你家馬廄牽馬,我在此處候你。”
“這……牽馬出遠門?”
楚蓉兒淡然道:“正是!”
這一招霸王硬上弓整得陶三元一臉懵圈,不說所為何事,若是拒絕,顯得沒有什麼肚量,若是再問,又顯得囉嗦,問也不是,拒絕也不是,只得備馬遠行了。
上馬,穿過幽州春郊,滿眼春意盛景,馬蹄踏香。少女拍拍馬背,向青州揚蹄而去。
晌午時分。
蘇幕鎮的茶樓內,楚蓉兒點了壺碧螺春上桌,邀請陶三元上座。給了三枚銅錢的小費,讓茶樓小二專門跑去鎮子上的書棋坊買了副棋盤迴來。
茶水微微嘬了幾口,楚蓉兒就先舉了白子落上棋盤。
她拿手扶了扶衣袖,微微笑道:“陶公子,邀你從幽州跑到青州來陪我下棋,是不是太費周折了。”
陶三元含蓄回道:“哪裡!我在府上也是閒著,隨你來青州逛逛,也是好事。雖是同一方渭土,但人情事故頗異,走訪瞭解一番,又是另一種風情。”
“那便是好,來,該你落子了。”
他一顆黑子貼在白子跟前。
楚蓉兒讚賞道:“就是如此,對於走棋觀勢,我從不講究,愛擱哪裡就擱哪裡,至於輸贏,倒是不怎麼在乎,反正輸了就長長見識,贏了就樂呵一下,權當一個情調。”
錦衣少年搓了一個響指笑道:“楚姑娘隨性喲!”
棋子落了二十來個,她又抿一口茶水。回頭向外掃了一眼,僅有幾個路人走過。
粉衣少女回神繼續落子。
突然窗外一聲喊罵:“你個賤婢,讓你好好看著‘白喵’,現今走丟了,上哪去找?”
綠衣少女欠著身子賠不是,“玉兒仔細去找,一定找回來。”
外面那個男子剛要抬手抽上一巴掌,陶三元見機翻出窗去,一把攔住。
“這位公子,丟了東西可以找回來,何必動手打人,況且,這位姑娘已經答應你找回,何必惱火。”
街上的青衣男子臉一橫,罵道:“要你管,我家的賤婢,我愛做甚就做甚,你管得著,身為奴僕,就是下三九等,低賤貨,天生捱揍的料。”
“公子,儒士聖言講究以禮待人,以德服人,心存澄善,方能為人。”陶三元負手而立。
“別給老子講些什麼狗屁夫子言論,老子聽不懂,也不想聽,你個窮酸儒士還教育到老子頭上來了。”
錦衣少年哼了一聲,出了一口粗氣。
“窮酸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