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府內,一個道袍術士正躲在後堂的一個暗室中,嘴裡嘰嘰喂喂念著咒語,懸空的火符飛上擺置的燈盞,在燈芯上燃灼起來。
燈油為血紅色,是用東海的鯨魚血混雜清油製成,長期燒灼,可以形成一種獨特的香氣,入鼻可以催生勁力,修煉體內氣機,以達到快速提升罡力的功效。
牆壁突然拉開,徐府的暗閣機關被開啟,五六個黑衣人闖入,驚得老道跳起身來,捏著單指,擺出一個臭道士的一貫姿勢。
他嘴裡將要催念法訣,被一個黑衣人抄出一把柳葉刀穿刺過去,嚇退數步。
白色拂塵與柳葉雙刀相交,持刀的黑衣人並未討到半點便宜。一旁猛地飛出一把玉骨扇,飛擊老道面門,道士一縮拂塵,一個後仰倒身,躲過一劫。
猝然,老道胸口一把柳葉刀刺入,一股沸血在拔刀的一瞬間濺灑出來。
“嘿嘿,牛鼻子老道,是刀更快,還是拂塵更快?”
老道黑鬚染上鮮血,順著鬚根漸漸向下滑落。
“你們是什麼人?”
“刀已經告訴你了!”那黑衣人搖了搖沾血的柳葉刀刃。
老道白眼瞪得巨大,又吐一口鮮血,向前栽倒在地。
“動手快找,梨苑大招快要結束了,那徐賊很快就會回來!”
五六個黑衣人迅速翻動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找到藏格中有一個金匣倒是奇特,跟個實心金塊一般,難以開啟。
那黑衣人焦急地講道:“快,不用找了,抱著這個金匣快撤,不然沒得機會逃脫。”
抱起金匣,頭頂突然竄下數枝鐵箭,抓地翻身一躲,不小心被鐵箭劃傷了手臂。逃出暗室,徐府的扈從兵甲已經追趕了過來。
五六人已經躍上高牆,逃得無影無蹤。
回到蛇樞,葉清逸的手臂已經發黑,嘴唇已經發幹,臉色驟然慘白。
曾祥端在逃跑時閃躲鐵箭,也未注意梓哥哥受傷,問道:“梓哥哥,你的臉為何如此慘白,生病了?”
葉清逸沉默。
到了師父屋內,把金匣交到趙寅罡手上。
趙寅罡眼神一掃,就覺得不對勁,伸手扯了一下他褶著的袖臂,劃開的傷口處,肉色發黑。
曾祥端撲過來,拉著手臂驚道:“梓哥哥,你受傷了?不,你中毒了!”
“師父,快救救梓哥哥!”曾祥端拼命喊道。
說罷,他拉起手臂準備張嘴吸毒,被趙寅罡攔住。
趙寅罡摸了摸葉清逸的脈象,憑葉清逸現在的狀況,平常的鄉野郎中是難以解毒的,只能求楚醫侯幫忙。便連忙坐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書信。
火急火燎傳喚護衛,前往楚府送信。
楚府內,蓉兒剛給魏伯伯講了請求,去京畿的陽平大街,向陶府問親。
魏政一時高興,但聽來聽去,是給丫鬟齡玉問親,臉色突然轉沉,憤憤地離開了楚府。
書信送到楚府時,已經戌時。
楚蓉兒掌燈拆了書信來看,大事不妙,此事只能求爹爹幫忙。
楚蓉兒快步跑到爹爹房間,請爹爹出面相救。
楚煙白一聽蛇樞,臉上愕然大驚。
“蓉兒,你怎麼跟蛇樞扯上了關係,這事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蓉兒眉骨緊鎖。
“爹爹一時半會講不清楚,容我日後解釋,人命關天,先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