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關嫣柔的步子,沿溪行,夾岸百步之內,一片垂柳柔枝婀娜。
“關姑娘,這是到了祁山跟下?”
只見她微微點了一下頭,腳下步子絲毫不慢,一直前行。
穿過一道一尺寬的石巖裂縫,眼前風景,寬闊平敞,豁然開朗,環山抱谷,下墜地陷。與外面截然不同,此處已經溫暖,雜草濃綠,野花爛漫。
兩人穿行在小道上,轉了大約八九個彎道,看見數間屋舍映入眼簾。
楚蓉兒嘟了嘟嘴,心中即驚又喜,祁山中居然還藏著這麼個好去去。
漸近,屋前的守衛排列兩旁,手中的朴刀明晃晃的,撐火的炭鍋冒著輕輕的煙氣。
護衛看見關嫣柔踏至,拜拳相迎道:“關校尉!”
關嫣柔擺了擺手道:“通報趙壇主,人已帶到。”
說罷,她直接轉身,將要離去。
“等吧,等趙壇主命令,自行進去。”
楚蓉兒臉上一愕,這女人真的是人情寡淡,罷了,何必拘泥這些呢,正事要緊。
不多時,樸衛來傳,直接帶楚蓉兒進了木屋。
屋內,陳設簡陋,僅有幾張簡單的桌椅,想必是此處與世隔絕,置備不便。
一個青年邁步朝她走了兩步,眼神打量著她。偏側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後生,一個面白如璞玉,冰冰冷冷,一個淳樸敦厚,略帶一絲笑意。
楚蓉兒率先開口問好,“趙壇主好!”
“好!屋設簡陋,莫要嫌棄,直接坐吧!”
楚蓉兒笑著點了點頭。
曾祥端瞄了一下眼神,略略驚奇。
“趙壇主,我也不兜圈子,直接說吧。葉洛究竟去了哪裡,一個音訊都無!”
趙寅罡的表情顯得有些意料之外。
“去了南詔,不過你不能去尋他,他臨走前一再託付,讓我保護你的安危,不能讓你出了什麼岔子。”
楚蓉兒冷笑道:“他還真是好心!”
趙寅罡還沒說話,曾祥端笑著說道:“蓉兒妹子,我那兄弟算是個義氣哥們,救命之恩一直銘記於心呢!”
楚蓉兒側頭驚訝,“你知道我?”
“哈哈……我那兄弟提起過你,我這記性頗好,過耳不忘。”
“葉洛前往南詔一事,我已大概猜到,但攤上蛇樞和通緝的罪名,我且不敢定論,只能找趙壇主問個清楚。”
趙寅罡捋了一下須道:“我們在大理寺獄相識,一見如故,就結了兄弟,我勸他留在蛇樞,可他偏偏不聽,說是要前往南詔,我也不好挽留。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只能答應他保護楚府安危。上次送藥一事,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徐崇煥的鷹犬遍地都是,我也不想因為此事與蛇樞有關,連累到楚家。”
楚蓉兒好似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謝道:“多謝趙壇主,蓉兒對這些江湖事並不太懂,但劫官濟民的大事都有傳聞,百姓都記掛在心。”
“百姓安居,是蛇樞的頭等大事,眾兄弟跟我出生入死,為的就是父母安康,兒女成長。”
曾祥端半道又插一句,“小妹,要不你也來蛇樞吧,我們一起殺賊,我聽葉洛兄弟講,你的身手還不錯。”
趙寅罡盯著曾祥端喝道:“端兒,不可胡言亂語。”
“噢!”曾祥端略低了一下頭,臉上微微有些尷尬。
葉清逸則坐在旁側,手搖一把玉白扇,悠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