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雞還未打鳴,魏荀就已經翻身起床,和楚留蘇再上藥王山,抵達藥王洞時,白叔叔還躺在床上呼睡。魏荀的響動驚起白行易,老頭兒詫異地問道:“這麼快!”
魏荀鎮定地說,“楚府急需這批藥材,生意吃緊。”
而後他從懷中掏出《九宮雜論》遞在白叔叔手中,賤兮兮地笑道:“白叔叔,這可是真的孤本醫卷呦!”
白行易翻開細瞅,醫理至簡,卻蘊含智慧,翻到最後三頁,是墨跡細描的圖畫,仿似一套修煉的仙法,招式雲詭波譎,飄忽不定,出拳和喂拳之間銜接不起來,如潦草筆跡,尋不到章法。可這種醫卷之中,用三頁書卷做圖,豈不是荒唐?
白行易再次掃眼縱覽,好似每一個動作又可以銜接,粗略看起來,每一幅圖畫都是奇招,若是練成,活通筋骨會有奇效,至於招式的境界,足可以抗衡一箇中乘一品的修士。
“荀猴兒,哪裡搞的,還有麼?”
魏荀噗嗤發笑道:“白叔叔,荀兒不會編撰,只會負責偷藏呀,有了機緣才能覓得一本,沒了機緣就是竹籃打水,白費心思。”
“走,帶你們拿藥!”
白行易放下書卷,直接帶著兩人走入一個偏洞,瀰漫的空氣中沒有一點溼度,通風也極好,是一個天造地設的儲藥地。
裡面的石架上擺滿了藥材,白行易丟來兩個大麻袋道:“你們倆自己裝吧,能拿多少拿多少。等到初秋時我多采幾趟,一併補回來就是。”
魏荀也毫不客氣,裝了滿滿兩袋子,就留剩了一點給白行易撐撐藥王的門戶。
白行易瞅了一眼,不捨地拍了拍魏荀的頭,苦笑道:“荀猴兒,這是要絕了我的手藝呀!”
“哪裡,白叔叔,還留了些,這藥王峰哪個疙瘩石縫裡不是仙草奇卉,隨手拈來一株,皆可入藥。”
白行易笑罵道:“兔崽子,你給我拈一株試試。有了自家兄弟就算計到白叔頭上來了,這方面有甚於你爹爹呀!”
魏荀敷衍笑道:“那是,爹爹與白叔可是兄弟,穿著開襠褲一起玩泥巴長大的,不然我怎麼可能這麼踏實。”
白行易轉身說道:“走了,不與你浪費唇舌了,得研究新藥去了,狗崽子這次還算利索,白叔較為滿意。”
楚留蘇與魏荀各扛了一袋出了洞府,麻袋馱在馬背上奔回魏府。
幽州各藥鋪買的藥材也有許些,湊在一起足夠楚府各個藥鋪一月的銷量,雖說令狐家散播的謠言有損楚府威信,但楚煙白在醫道上的美譽還在,絕非是那種虛才騙人的沽名釣譽之輩。
魏荀帶人親自押送,三人一起抵達青州楚府,臨走時魏荀託付紫杉,讓爹爹來青州楚伯伯府上一絮。
藥材押送到青州蘇幕鎮,分配給各個藥鋪重開營業,楚蓉兒坐居藥房,親自為前來的病人問診。短短兩日之內,楚府的藥鋪又恢復了當時的盛況,剛得意了幾日的其他藥鋪只能眼巴巴地望著自家門前稀疏無人,楚家藥堂下顧客前後接踵。
楚煙白擺了好酒好菜,答謝魏荀。
魏荀謙恭地端起了酒杯,與楚留蘇,楚煙白,楚蓉兒四人相互敬酒,吃了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