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 鼓跳騷甩手離開。
葉洛想到徐賊的勢力,心裡沒底。曾經身為統領西塞的少將,自知兵權勢力的可怖。江湖固然可謂是一個人的酣暢淋漓,可朝堂權勢卻是森森白骨鋪就的廟堂之高。
蛇樞的局勢,月依的血仇,葉門的慘案,一幕幕映象從腦中浮現又閃過,對了,蓉兒還在老禿頭的手中。葉洛輕輕嘆息一聲,瞬間感到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就如同大澤中一滴水露,滄海一粟般渺小。
大難苟活,還不是為了那一腔私怨,天既生我葉洛,豈教那些蠅營狗苟的雜碎猖狂恣肆!
葉洛猛地跳起身拍拍身上塵土,挎起龍淵,奔到總壇行堂去找趙寅罡。
趙寅罡拿著總壇的機括佈防圖,重新佈置蛇衛,命令曾祥端和葉清逸親自監察,囑咐不能有半點疏忽。
蛇樞壯大到如今的局面,固然有一套無懼皇帝老兒殺伐的秘密,其中的玄機,都藏在那幅機括佈防圖中。所謂三百六十行匠人,總有個橫世之才,墨鑄就是其中一位,這幅機括佈防圖便是他的曠世設計。
關於墨鑄,百姓皆知他是七國中的機關設計大家,名號雖不如那些名揚天下的劍客,但也是一個被人讚不絕口的匠師。渭國皇城的佈局建造和引流秦渭河的墨渠都是由他督建,拜任水工局司,掌管水利工建的一切事務。蛇樞的首任壇主與他相交甚歡,情誼篤深,故而得到了這幅玄奧的建造圖,開山造壇,集聚一些隱處的江湖勢力,壯大蛇樞。
下一刻,蛇樞暗衛奔撲到趙寅罡身前報告:“他們動了,已經過了熙寧官道,朝總壇而來。”
“再探!”
趙寅罡收了機括圖,從蛇首壁雕下的一個暗格中抱出一個石匣,掀開碧玉石匣蓋,抽出一把窄刃直刀,抽出刀鞘,鋒利的刀刃上閃著冷色的白光。
“葉洛兄弟,連累你了,又是一場惡戰。”
葉洛偏首微微笑道:“趙兄,哪裡話,挎劍殺賊,豈不快哉,我也希望與眾兄弟們都是同仇敵愾,殺出我們蛇樞兄弟的霸道威風。”
徐賊徐崇煥此次並沒有親自前來,而是委任徐府世子徐彪率兵攻打蛇樞,一行有十數個猛將,外加數百徐府死士和三萬兵甲。
蛇樞總壇的各個商鋪壇口都已經被圍,在白重陽的指點下,連密道的出口處都派了重兵進行堵殺。
趙寅罡見勢不妙,下令各個壇口撤兵,向祁山深處轉移。
派葉清逸,曾祥端,葉洛分別掩護東,南,北三個方向的蛇衛撤離,催動巨石機關,直接封了壇口。
葉洛則率領三千蛇衛斷後,迎擊徐彪的一萬大軍。
徐彪肥壯的身軀騎在馬背上,身旁聚集著嶗山四客中的袁氏二兄弟,以及柴琅並馬而立。
柴琅蔑視一眼,冷哼道:“葉洛,我們又見面了,這次,可沒什麼玄女娘娘相助,你還有什麼能耐,露一手!”
徐彪邪魅一笑,贅肉紋路鮮明。
“上次被你們這群廝給逃了,這次你彪爺要將你們剮成肉泥。還有個騎牛的,他哪裡去了?”
葉洛凝視呼道:“肥坨,你洛爺爺為什麼要告訴你。”
葉洛直接抄刀,凝罡力控制龍淵飛出,一掃而過,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幣,從斜側甩出,直刺徐彪面門。
徐彪擰身一屈,悍刀一橫,擋住了飛匕的穿刺,龍淵在鐺得一聲撞擊下回到葉洛手中。
以一敵百,以百勝萬,戰的就是雄渾氣慨,破釜沉舟的意志力。葉洛倒吸一口涼氣,再次緊緊捏劍,弓腰一彈,整個人飛步上前,記得在鬼谷幽墓中,那禿頭老和尚用過此招,果真可以飛掠如燕,如影隨行。
龍淵側過半截隱在右臂之下,劍刃從柴琅的咽喉處劃過,卻被他一個馬背上的倒仰金鉤,躲了這道霸道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