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處,曾祥端珊珊而來,騎在黃牛背上心急,抓住牛角借力,飛出數尺,柳葉雙刀掄圓,飛割了一對甲兵的腳腕筋骨,闖進敵伍中,殺倒數十個,背靠在葉清逸身旁。
趙寅罡的囚牢已被蛇衛圍住,徐彪扛不住葉洛的劍勢,只能提著悍刀退出數步。
其他的兩個鐵囚車已被兵卒調轉包圍,護在軍卒身後,騎馬的將軍滿臉是血,黑蠻熊兒的紅甲也斬破了幾處。
滿地的鮮血,染紅了大地,映著夕陽,紅泥寂寥,新鬼怨恨。
徐彪咯咯咬牙,露出猙獰目色。歪著頭望了望左臂的劍傷,血跡滲入內衫,隱隱作痛。
旁側兩個兵卒持刀威脅著一個腳腕流血的蛇衛殺手,徐彪輕蔑一笑,朝三人喊道:“要活的,抓回去嚴加審回。”
葉清逸臉色一白,舉臂欲射袖箭殺了那人,卻被他自己搶先一步。
那蛇衛使出左腿股力,向前一衝,一刀塞入喉骨下三寸的地方,血水咕咚冒出,吹賤染紅了整個刀口。
徐彪提起悍刀,使出蠻力一揮,一個滴血頭顱骨碌碌滾在沙石中淌出一灘紅血。眾軍卒混身一顫,呆呆望著騎在烏騅馬背上的徐蠻熊兒,臉色驚得霜白。
徐彪張口罵道:“蠢貨,抓個活口都不當心。”
山涯上的投石飛箭還在噼裡啪啦響作,硝煙瀰漫,血色殘陽漸漸隱退,兩方猶如猛虎死死巡視。
葉洛伸腳挑起一把沾血的斧鉞,一板斧下去,精鐵鎖鏈斷成兩截。
趙寅罡及其他四人出了車囚鐵欄,拍拍了葉洛肩膀。眾人開始後撤,葉洛立定在前,揚劍捲起一股渾厚罡力,裹挾沙塵劈將過去。
徐彪勒馬飛起雙蹄,悍刀使出雷霆一擊,撞碎刀劍的凝罡勁力。
葉清逸飛馬奔來,大喊道:“上馬,撤!”
曾祥端倒是奇怪,一屁股紮在牛背上,捏著一根枯枝敲打著牛尾,黃牛猛追,揚起颼飀一陣飛塵。
徐彪身後的一個紅甲兵將問道:“世子殿下,還追嗎?”
啪!
一個大耳光扇得那兵將一昏,栽下馬背,啃了一口沙土。臉上五指紅印刺目,身後那些兵卒提著心膽慢慢呼吸,低頭望著殘屍重輜。
徐彪怒道:“追你娘個騷逼,就你們這群廢孬,能追得上?拿弓來,他孃的,敢在彪爺面前秀牛技!”
三根翎羽飛箭破風飛來,曾祥端聽見身後風聲不對,轉首回顧,後背一涼,點步跨下牛身,躲開飛箭,從黃牛耳旁射過,插進穀道沙土中。他追著賓士的黃牛,踩步倒騎上了牛背。
右手拍著胸口喘氣:“唉唷,嚇死我了,大黃,你沒受傷吧!”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屁股。
牛背上一個騰轉,弓著腰望了望牛耳,笑道:“幸好,沒給你戳個窟窿,不然就可以給你上個耳環。”
騎牛的奔起蹄來,比蛇衛跑得更快,一人一牛混在其中,鶴立雞群。
葉清逸轉首一望,長嗟噓嘆,策鞭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