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有點著急了:“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心臟最近總是會痛。”聞一畫儘量說得輕巧。
她卻驚嚇到了:“這不是小事,一畫,你怎麼現在才說?你是做過移植手術的,有任何的疼痛都要第一時間到醫院檢查。”
聞一畫抬眼看她:“媽,你聯絡得到當年捐贈者的家人嗎?”
猝不及防間,她慌亂的移開眼神:“怎麼可能聯絡得上?你聽我說。。”
她雙手攤在他的眼前,“一畫,你手裡的工作全部交給顏玉打理。你必須馬上回美國。我現在就聯絡顏博士。”
他冷靜的說:“媽,沒有那麼嚴重。我相信沒有事的。”
華初容死死的盯著他:“媽媽不能沒有你,知道嗎?”
他似乎第一次感受到她這麼熱烈的感情,一時還有點適應不了。
緩了緩心神,他說道:“我明天就去醫院,放心吧,我相信國內的醫療水平。移植手術不也是在國內做的嗎?”
華初容微微側過臉:“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抓緊時間處理好這邊的事,不要耽誤你的時間。”他知道,工作一向是她最看重的。
離開酒店,他驅車回到山莊。在山莊的花園裡,他看到一家子人坐在草地的觀賞椅上唱著生日歌,一個可愛的孩子頭上戴著一頂生日帽,年輕的父母殷切的看著他。
站在草地的另一側,他把手插在褲袋裡,默默的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短短的幾天時間,黎軒文的世界似乎翻了遍,幾乎沒有任何能幫得上忙的朋友,畢竟這事太大了。
華初容和他們的代表團既客觀又嚴厲,聽取了他們的意見,也提出了中肯的建議。
損失已經是顯而易見的,黎軒文冷靜下來了。他安排好了工作,決定去一趟深圳,親自見夏子青,亦或說是去找王雪言。
踏上深圳的土地,他的心就開始緊張,何海陽一直反對他這個舉動,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更加覺得此舉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沒有聯絡任何人來接,他叫的神州專車。過來接他的是一個極為標誌的小夥子,聽口音是北方人。
他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哪裡的?”
神州專車的司機都受過專業的訓練,一般不會過多的和客人聊,所以只是禮貌的回道:“我是哈爾濱的。”
“挺遠的,怎麼跑深圳來了?”他問的很隨意。
可是在人家聽來,卻是不能多聊的話題,他客套的笑笑:“是呀!”
他偏偏就來了聊興,追問道:“女朋友是這邊的?”
一米八個頭的小夥子愣是害羞了:“您說對了。”
“呵!”不知為何,他覺得陣陣悲哀,自己連一個專車司機都比不上。人世間最簡單的這種你情我願的感情,於他竟然是一種奢望。
忽地不想再聊,他安靜的望向車窗外。與此同時,何海陽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暗暗下了個決心,這次回杭州後一定要和陳晨好好聊一聊,最起碼不能像現在這樣。
車裡忽然安靜了下來,手機鈴聲就顯得特別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