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了一下紙盒,還有那麼點重。
正準備搬著下來,紙盒卻被人接了過去:竟然是黎軒文。
她有點心虛:“軒文,你怎麼來了。”
黎軒文看了看被封起來的紙盒:“我來看看你,你在整理辦公室嗎?”
她輕聲應道:“嗯,想換點新的辦公用具。”
“要拿到車裡嗎?”黎軒文還是那麼體貼。
王雪言反而很拘謹:“我可以自己來的。”
黎軒文不多話,邁開腿往前走去。
替她把紙箱放好,關上尾箱,他問了一句:“雪言,這段時間恨我嗎?”
她忽的一愣,恨?談不上!她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對你從來沒有恨。”
“也不再喜歡了是嗎?”他有點沮喪。
她再次掂量了自己的心,還喜歡他嗎?說實話,真的不了。
那些打小俱有的親近感不知從何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面對他,只是一個認識了多年的朋友而已。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再繼續糾結下去,恐怕連朋友都做不了。
她說:“至少現在我們還能做朋友。”
黎軒文見她說話時,面色平靜,一點也沒有虛偽的神情。
這麼多年來,他了解的她就是這樣,一是一,二是二。
黎軒文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難受,他催她上車:“走吧,我看著你走。”
王雪言相信他還不知道自己辭職的事,但從心裡把這句話當作了告別。
她已經決定離開杭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至少,她到深圳後,是不會再和他們聯絡了。
黎軒文目送著她的車離開停車場,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蒼涼之意,有一種以後再難相見的感覺。
王雪言約了陳晨到外面吃飯,把車鑰匙交給她:“陳晨,這個車我交給你了。”
陳晨有點緊張:“怎麼了?你現在開車覺得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她笑了笑。
陳晨好像懂了:“那我每天先送你上班。”
她還是笑:“不用,我不上班了。”
“什麼?”陳晨瞟了她一眼,“也是哦,再過幾個月,你們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了。?”
她依然在笑,笑得陳晨想抽她:“我要離開杭州了。帶著我媽到深圳去。這個房子,還有車,我就交給你幫我看管了。”
陳晨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為什麼要去深圳?你去深圳幹嘛呀?”
王雪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這個舉動,扒拉了碗裡的飯粒,想著怎麼開口。
陳晨卻等不及了:“雪言你怎麼可以一走了之?你有沒有想過聞總要是找不到你會多著急?你不能這麼自私的呀!”
王雪言被她問得啞然,她當然知道聞一畫會著急,但是如果讓他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他會更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