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言輕籲一口氣對陳晨說:“你這說的是哪裡跟哪裡?你有能力,他就聘用你;你要是能力不夠,事情做得不好,你一樣要捱罵的。而且你能不能進他公司,還要看你過不過得了他們HR經理這一關。”
她觀察著陳晨,想要試探一下,但又不忍心,沒想到陳晨反倒開了口:“雪言,其實我是看不慣程安琪總是指使何海陽做這個做那個,但是對他又不好。”
王雪言面色憂鬱的看了看她:“我該怎麼說你好呢?有一句話叫關心則亂,你懂的。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肯定是支援你的。”
吃完飯,聞一畫把她們兩個都轟出了餐廳。
王雪言總感覺陳晨的情緒有點不對勁,把她拉到臥室裡拷問:“你能暗戀一個人這麼久,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看程安琪不順眼?你和何海陽之發生什麼了?”
陳晨坐在椅子上半聲不吭,王雪言著急了,推了推她:“你平常有什麼都是大大咧咧的,現在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她被推著晃了晃:“就男女那種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王雪言暗想,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陳晨輕描淡寫的說:“就上次我們喝醉酒那次。”
王雪言頓時無語,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一聲對不起。
陳晨反而輕鬆的說:“其實沒什麼,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只不過是我的心態不好!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我只要不看到他在程安琪面前那副捨命為君子的樣子,心裡就舒服多了。”
王雪言心知這樣的事情,只有當事人才能理得清頭緒,她問道:“那何海陽沒什麼表示嗎?”
“有呀!”陳晨說,“可以更理所當然的對我呼來喝去了。不過,我辭職的事,已經跟他說過了。我估計他也猜不出真正的原因吧!”
王雪言實在是不放心:“那你和他沒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陳晨對著門歪了歪頭:“能有什麼打算?難道我還會指望著他來和我求婚不成?出去吧!不要讓你家這位誤會了。”
聞一畫早就收拾好了一切,站在陽臺上打著電話,他比劃著手勢,似乎在和對方商量什麼。
放下電話,他走裡客廳,就對她們說:“雪言,我要先回一趟杭州!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我明天趕過來。”
王雪言連忙讓他放心:“你快回去吧!明天不用急著趕過來,處理好了再說。”
他的眼神在她臉上流轉,眸中盡是不捨與不放心:“你一定要好好睡一覺。顏玉呢已經在聯絡醫院了,等伯母轉到病房後,你考慮一下接伯母到杭州做康復怎麼樣?畢竟杭州是大城市,醫療條件會好很多。”
礙於陳晨在場,她忍著沒有上前擁住他,卻把手塞進他的手心裡,他立刻緊緊握住,聽她說:“嗯!我贊成!我聽你的!”
他們一直手拉手走到車前,陳晨開始抗議:“你們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也不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心情。”
聞一畫聽得很受用,他笑:“麻煩你幫我照顧雪言!還有,記得給我發簡歷!”
目送著他的車遠走,王雪言和陳晨轉身折回,陳晨一把挽住她的手臂,靠著她的肩膀:“雪言呀!等阿姨身體恢復了,你和他一定要好好的!你們要幸福!”
王雪言也笑了:“我們都要幸福!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要幸福!”
轉眼就是三月初,聞一畫幾乎每天都是杭州、臨安兩地跑。他利用所有的碎片時間處理公務,讓王雪言特別心疼!
但他不管不顧她的反對,仍然堅持這樣。直到宋以珍的體徵終於穩定下來,醫生說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
特護病房裡,醫生正囑咐著一些事情。
他已經再次和美國的專家、北京的專家三方會診,並找到了共同點,給出了一個適合她的康復計劃。
她僅僅是左下臂部分缺失部分知覺,但說話還有點不太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