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生看得是最快的,幾乎是幾眼就看完一頁,所以他是第一個看完的。
在看完後,黃安生並不覺得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只是覺得整本雜誌都在哇眾取寵,毫無特點。
只不過雖然他心中是這麼想的,但是卻不能說出心中的想法。
在看完了雜誌後,黃安生看著其他人還在認真地看著雜誌,不由一邊喝著茶,一邊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畢竟等下會有一場惡戰。
那本不過半厘米厚的雜誌,眾人陸陸續續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內看完。
其中,看得最慢的就是張天生。
和黃安生粗略看完不一樣,張天生每看一頁,都把目光停留在上面很長一段時間,就像在欣賞絕世名作一樣。
看到張天生時而臉露微笑,時而眉頭緊皺,時而悲傷的樣子,坐在他對面的黃安生並不感覺奇怪。
因為,張天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待繪畫,尤其是各種書畫作品,都是抱著一副心虛的樣子,經常說自己每看一副不同的作品,都會獲得一種嶄新的覺悟,還揚言道,每個畫家都是他在畫道上的導師。
甚至有一次,他在參觀一所小學的時候,看到一副小學三年級學生所畫的塗鴉,露出一臉的震驚,還待在那副塗鴉前足足3個小時。
等到他回去之後,就畫出了畫壇神作《紅玫瑰》。
而且現在這幅《紅玫瑰》還被收藏在國家書畫博物館裡,簡直就是被供上了神壇。
也是從此,在花壇中漸漸形成了一個針對張天生大師的潛規則,那就是在他欣賞畫作的時候,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區打擾他。
否則如果打斷了張天生大師的思路,讓他錯過了可能畫出一副媲美《紅玫瑰》那樣神作的機會,那這個損失由誰來賠。
所以在座的其他人就算是看完雜誌後,都只是小聲討論,絲毫不敢放大音量,擔心打擾到張天生。
就在黃安生看完雜誌一個小時後,張天生也看完了雜誌。
把雜誌重重地合上,張天生露出了一副驚奇的表情,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就在他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嶽貴東不由按住了他的左手,輕輕搖了搖頭,“大哥!”
“哎~~~”看到嶽貴東眼神中的厲色,張天生彷彿想起了什麼,深深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像是一個癟了氣的氣球一樣,變得無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
在看到張天生合上了雜誌時,就打算說話的黃安生,正好看到張天生和嶽貴東的互動,但是他卻沒有說什麼。
而是在看到張天生一副沮喪的表情後,他才站起來,說道:“各位覺得怎麼樣?張老,你來說說看。”
說著,他不由把看向了目光緊盯著桌上那本雜誌的張天生。
“呵呵,我。。。”還沒等張天生說完。
“咳咳!”一旁的嶽貴東連忙咳嗽了幾聲,彷彿在提醒什麼。
“我覺得就這樣吧,不好不壞。”看了一眼嶽貴東,張天生眼中露出一絲無奈,說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嗯,那好,既然張老覺得不好不壞,那就由我來說說我對這本雜誌的說法吧。”
看到嶽貴東和張天生兩人無言的交流,黃安生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咳咳,這本雜誌,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創新之作,是畫界新的里程碑,不僅把故事與繪畫結合到一起,而且還老少咸宜,我認為這種新的繪畫方式應該就是我們書畫協會下一個階段需要大力支援的。”
一開口,黃安生就表現出很看好漫畫的樣子,和之前看完雜誌後,不屑一顧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
就在這時,之前就針對著黃安生的馮月雲不由出口打斷道:“代理會長,我不贊同你的說法。”
聽到馮月雲說到“代理”兩字時語氣加重,黃安生不由眉頭一皺,但是很快他就放開了皺眉,微笑看著馮月雲說道:“呵呵,馮老,今天我們在這裡的目的就是討論討論,所以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請說吧。”
看著黃安生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馮月雲依然板著個醜臉,只聽見他重重地“哼”了一句,然後再說道:“代理,會長,你說的話我不贊同,現在只是一部漫畫雜誌而已,你又怎麼能說這是畫界新的里程碑呢?而且這本雜誌中大部分的畫技都非常粗糙,完全不是大成之作,你說這樣的作品是里程碑,恕我不能認同。”
看到馮月雲爭鋒相對,坐在黃安生旁邊的安天湖不由站起來,道:“馮老此言差矣,畢竟每個跨時代的里程碑之作,從剛開始時都是粗糙不堪的,但是我們要從中學到精髓,並把精髓加以改造,便可以創造出一個新的里程碑。”
秦山海也站了起來,“小娃子就是小娃子,我活了60多歲,每年被稱為創新之作的東西,猶如過江之鯽,但是能流傳到今日的,也不過是寥寥之數,那是你說是里程碑就是里程碑呢。”
見狀趙清光,北宮雲,陳凱天,李璇等人也紛紛站了起來,加入了激烈的討論,說道激動之時,甚至還用力拍桌子,嘴裡吐沫,舉止絲毫不像一個高位者應有的素養,彷彿潑婦罵街一樣。
看到亂作一團的眾人,趙思瑩搖了搖頭,露出一副無奈之色。
這時,她也發現了在座中另外一名沒有站起來激烈“討論”的人。
“張老,你能看出這漫畫到底是誰的作品嗎?是不是某個大家的新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