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歐亦然準備啟程前往半島的前兩天,他此前的同事夏紫凝遇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二大危機。
她的好姐妹劉雨桐不知怎麼惹惱了公司老總,忽然間被炒了魷魚。
這且不算,那位老總怒氣不減,更是遷怒於一直請假在家的夏紫凝,連她也一併炒了。
夏紫凝的心情剎那間降到了冰點。
她的母親見女兒迭遭打擊,不忍心看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便和夏紫凝的外公商量帶著她回趟老家散散心。
夏紫凝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歐亦然的時候,後者想到了一件事,說不排除你母親想讓你在老家重新組合一個家庭的可能。
夏紫凝說那個可能性太小了。
歐亦然就問為什麼那樣說,夏紫凝言道老家別看是南方農村,卻是非常的守舊,像她這種離過婚的女人,沒有男人感興趣的。
歐亦然問要去多長時間,夏紫凝說可能得等吃過桂花糕後才回來,大約要半年的時間。
歐亦然難免唏噓一番,趕在夏紫凝臨走的前一晚,和劉雨桐設宴為她餞了行,並送上祝福。
翌晨,夏紫凝便登上了南下的火車。
那天的天氣忒怪,先是降雨,不久凝結成雪花,沸沸揚揚飄飄灑灑,與爭豔的桃李相映成趣。
雪花紛飛的站臺上,一席紫色風衣的夏紫凝格外醒目,與劉雨桐擁抱後,夏紫凝與歐亦然握手道別,四目相顧,無言的祝福盡在一握之中。
夏紫凝轉身走了兩步,驟然回身,與歐亦然來了個極速擁抱,如蘭似麝般在他的耳旁說道:“此一別遠隔千里,還有見面的可能嗎?”
歐亦然回抱了她,輕聲說道:“千里雖遠,友情不減,蒼天開眼,祝你遂願。”
有道是:淒雨冷雪花飄零,落櫻繽紛別離情。
隔了一天後,就在歐亦然攜雲蕾乘坐的客機騰空而起不久,柯菲兒乘坐的航班也落在了濱河國際機場上。
她在網上預定了酒店,出了候機樓,就上了酒店的專車。
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一個戴著墨鏡的神秘男子也上了計程車。
五十分鐘後,柯菲兒住進了凱賓斯基大酒店。
而那個戴墨鏡的中年男子住在了柯菲兒的對門。
此處離歐亦然家不到兩千米。
做為一名見不得陽光的職業經理人,柯菲兒可謂是駕輕就熟,她透過歐亦然的手機號碼,輕而易舉地搞到了他的詳細住址,之所以沒有先行聯絡,是自有她的邏輯。
她不打無準備之仗,她是想等系統的掌握了歐亦然的喜好、興趣和家庭成員的詳細情況後,再和歐亦然接洽。
但她卻忽視了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沒有想到歐亦然行動迅速,居然與她在機場擦肩而過,致使她的完美計劃流了產。
至於錢坤,為了得到那張錯幣,他為歐亦然制定了軟硬兼施兩套策略。
為此他已經找好了兩個心狠手辣的隨從,不過他是在歐亦然到達半島並且已經簽好了委託合同的那天下午,才透過雅量聯絡到了歐亦然。
當錢坤得知那個訊息後,後悔的在心裡直罵娘,險些把吸了一半的雪茄砸到了那張費盡心機淘換來的白石老人的蝦戲圖上。
原本,他是想早一點和歐亦然見面的,不成想就在三天前,一名要員約他給自己的藏品掌掌眼,結果就耽擱了。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早有定數,芸芸眾生的心機再怎麼深、如何能能算計,也躲不過一個緣字。
歐亦然乘坐的飛機因為天氣因素,在中原機場經停過久,降落到流亭機場上時,已是晚間七點過了。
這比預定的十八點三十五分晚到了半個小時,此刻已是暮色四合、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