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舟和江陽趕緊回禮,齊聲說道:“我們也是習武之人,仰慕真武已久,行程倉促,日薄西山,擔心山門關閉,故一路飛奔。若有失儀之處,還請見諒。”
道者銀鬚飄拂,哈哈一笑,說道:“看你二人神采飛揚,頗知禮儀,定然是不俗之人。虔誠而來,秉儀恭拜,何談失禮。”
江陽畢竟年長兩歲,聞言說道:“未知師傅前來,有何見教?”
“你等少年才俊,虔誠進拜,頗識大體。今天色見晚,正至進餐時刻,可否就便一餐?”
江陽和歐舟對視一眼,笑道:“正好腹中飢渴,那就多謝大師了。”
“餐後可想留宿?”道者含笑相問。
江陽和歐舟再次對視一眼,笑道:“若能在觀內一宿,足慰平生。”
“來者皆是客,何必掛懷。”道者打個稽首,念出幾句偈語,“太上傳道王禪祖,轉瞬已是三千年,緣定前生隻手間,世事輪迴悟道前。無量天尊。”念罷,轉身離去。
江陽和歐舟隨了一個道童,去廂房用過餐後,天色已經黑透。
廂房裡有的是現成的臥榻,二人旅途勞頓,洗浴之後,便熄燈就寢。
酣睡半宿,突見一仙風道骨老者,至榻前輕喚:“二位小童,可隨吾來。”
二人睡眼朦朧,見老者慈眉善目,道骨仙風,不由自主,便相攜而去。
夜色闌珊,月明星稀,老者一路前行,出了道觀,直往後山飛快而去。
江陽和歐舟感覺像是御風般的,約大半個時辰後,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松澗古洞前停下。
進得洞內,老者信手一揮,燭火自明,而後挪開石几,下有一穴,自穴內捧出一個玉匣,開啟玉匣,拿出一部古籍來。
老者笑道:“此乃道祖飛昇之時,傳於王禪老祖的《玄濟經》,與《道德經》相輔相成。漢初傳於子房,唐初傳於天罡,宋傳於陳摶,明傳於劉基。劉基算出日後不容於洪武,便把此物託我保管,並囑後五百年某月某日晚,有少年二人至真武大殿參拜,乃此物有緣之人,當善付之。”
江陽和歐舟雙雙伸手接過,但覺觸手溫潤,彷彿有一股靈異之氣自手臂而入直達肺腑,再入靈臺,古籍文字晦澀難懂,卻一字不落的盡數印入腦海。
不久,二人亦能倒背如流。
老者笑道:“你二人至此,亦吾之有緣人,今傳你等太陽心經,日後勤奮修煉,定有大成。”
話畢,即令二人盤膝於前,以雙掌分抵二人靈臺穴,一股至臻至純暖流自囟門灌入,在二人胸腹間和四肢百骸做了三個大迴圈,後凝聚于丹田。
不久老者收功後,令二人向石壁發掌試試。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各出一掌擊向石壁,轟然聲中,但見石屑紛飛,石壁上赫然留下一個清晰的手掌印,二人不禁駭然。
江陽驚問道:“敢問仙師何人?”
老者微微一笑,道:“此心法源出太極,是吾畢生之絕學。我乃三豐是也。”言畢出洞,赫然不見。
二人情急之下急忙追出,齊聲叫道:“祖師慢行。”
道觀寢室內,師兄弟二人驚覺坐起,才發現原來是南柯一夢。想來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驚疑半晌,就著月光,不禁面面相覷。
想起夢中的種種細節時,歐舟和江陽覺得猶在眼前。
“強國之本在於藏,富國之本在於策,”歐舟說道。
“富民之計在於養,養民之策在於耕,”江陽接道。
“上善若水生花,上兵如雷驟擊,”歐舟再換一句。
“策下以命相博,幫下如坐針氈,”江陽續道。
“積穀於倉廩,儲水於竹筒”,歐舟道。
“氣清益揚,氣濁益疏,”江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