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三爺說完,葉如峰後悔比賽一結束沒讓陸正民當場決出勝負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找陸校長,讓他分出勝負來。”
葉如峰皺眉說完,轉身要走。“等等。”方棟樑悠悠開口,邊說,邊掏出一串鑰匙。他要幹什麼?不會是還私藏著一根百年老參吧。
和其他人一樣,不解地看著方棟樑,葉如峰跟著方棟樑走進校長辦公室內室。只見方棟樑蹲下去,開啟校長辦公桌右下方的櫃子,裡面露出一個保險箱來。
葉如峰和方木面面相覷,猶疑片刻後問:“方教授,你不會是要偷東西吧。”“拿老陸的東西,算不上偷,而且這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你們的。”說著,鑰匙插進鎖孔裡,方棟樑輸入一串密碼,然後擰動鑰匙。葉如峰耳朵尖,聽到很輕微的一聲“咔”,鎖芯被轉動了。
保險櫃的門被方棟樑開啟,葉如峰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藥香,絕對是上百年的好人參才會有的味道。這東西是真的!取出保險櫃裡的長匣子,方棟樑回頭交給葉如峰。迫不及待地開啟匣子,匣子裡鋪著紅綢,撥開紅綢,一顆嬰兒手臂粗的人參,躺在紅綢中間。
這顆人參根鬚俱全,人參紋路明晰,隱約像是個人形,葉如峰心裡忍不住大叫,是顆好人參。連見慣了名貴藥材的葉晚暉都被這顆參吸引了,眼睛盯在上面移不開,像個老小孩似地,搓著手說:“長白山老參,絕對是六百年的老參!有他在,死得只剩一口氣的人,都能救活回來。
哎,真的要拿這寶貝去救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子捨不得啊……”
邊說,邊不由自主地伸手過來。“啪。”方棟樑一把打掉他的手,看都不看葉晚暉一眼,合上匣子說,“我們快先回去救海裕。老陸這邊,我會和他解釋。”
其實用不著解釋,方棟樑就算說自己拿走炒菜吃了,陸正民也不會多問一句。陸校長注重的是人才,不是藥材。藥材沒有了可以再挖,人才沒有了,可就難再找了。
葉晚暉怏怏地跟在葉如峰身後:“這老東西,還是這麼沒勁……”一路聽三爺嘟囔,葉如峰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下到樓下。秦臻等不及了,看到他們下來,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接他們。
四人上車,葉如峰把人參扔給秦臻:“東西拿到了,快回去吧。”秦臻支吾了一下,猶豫地說道:“方教授,葉神醫,你們先跟司機回去吧。我有急事要去醫院一趟……”
有什麼急事比自己老爸的死活還要緊?秦臻可不是那種為了工作,六親不認的人。葉如峰感覺不對勁,低聲問:“醫院出了什麼事?”秦臻比了個口型:“病毒原液。”
心頭一震,葉如峰頓時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三爺,方教授,你們先回秦府。我和木頭還有秦臻,確實有重要的事要辦……”葉如峰深吸了口氣,讓司機靠路邊停車。
看他們倆的臉色都不太對了,方棟樑和葉晚暉沒有多問,讓他們放心去吧。只有方木還矇在鼓裡,一頭霧水地跟著下車。一下車,葉如峰抓著秦臻問:“到底怎麼回事?病毒原液怎麼了?”秦臻嚴肅地說:“病毒原液可能洩漏了,有一個感染者被送到了我們醫院。
他頸部後有一大片烏黑的腐爛面板,體溫偏高,嚴重脫水,和你說過的英子IV號的感染情況一模一樣。”邊說,秦臻邊掏出手機,調出一張圖來給葉如峰看。
圖片是醫院裡的同事剛發來的。圖片裡的現場一片混亂,拍照片的人手抖得很厲害,畫面非常模糊。
看了很久,葉如峰才認出畫面中有個人來。這個人背部朝上,脖子後面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面板,正滲著膿水,看著就噁心。確實和李瑞之家地下室裡關著的感染者的情況一模一樣。壞了,難道李瑞之瘋了?
提前把病毒原液散播了出來?“走,快先去醫院!”方木攔下一輛計程車,招呼二人上車。三人一路狂奔,一路上,葉如峰越來越覺得這事兒很不對勁。關在李瑞之家地下室裡的人,雖然也感染了病毒,身上的黑斑卻還沒有發生腐爛。這個被送到醫院的病人的病情,看起來比李瑞之抓起來的實驗品還要嚴重。
這人怎麼會拖到這麼嚴重才來醫院治療?又是誰把他送過來的?“這病毒真的有那麼可怕麼?現在醫療系統那麼發達,只要及時防治,疫情應該不會擴散。”見葉如峰一臉緊張的樣子,秦臻溫柔地看著他,安慰他說道。“幾年前,我的隊友全部死在英子I號手下。”
這件事葉如峰拳永遠也忘不了,隊友們死時痛苦不堪的神情讓他拳頭攥緊,拳頭上青筋暴起。這樣的事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什麼?”秦臻驚呼一聲,俏臉煞白。
英子IV是一種變異的霍亂病毒。比傳統的霍亂更危險的是,這種病毒不但會引起瘋狂的腹瀉和嘔吐,還會像登革熱一樣,引起體表出血,到後期,嚴重的出血點會壞死變黑,指至腐爛。還好英子IV還不成熟,患者無法成為傳播者,只有病毒原液才能讓人感染病症。這也是刺刀一直不將英子病毒投入使用的原因。
一旦英子病毒研製成熟,刺刀必定會在華國多個點投放病毒,屆時華國必定屍橫遍野,哀鴻一片。原以為英子病毒還不夠完善,不能實現人——人傳播,刺刀不會貿然使用,葉如峰放下了警惕。萬萬沒想到,李瑞之竟然狗急跳牆,提前投放了病毒。如果英子IV真的造成了大範圍死傷,組織和龍佬一定會把他送上軍事法庭,治他辦事不利的大罪!但怪的很,李瑞之哪來的病毒原液?
最後一份原液備份不是已經被他拿到手了麼?就算李瑞之保留著英子IV的資料資料,也不能在短短兩天內疚培養出原液病毒。這裡面難道有詐?葉如峰太陽穴猛地一跳,他看著自己的手心,陷入沉思。
幾年前,他率領孤狼搗毀刺刀在華國西北部的一個秘密細菌工廠,刺刀也沒有貿然投放病毒報復。現在怎麼會為了李瑞之,就提前使用這個重磅武器呢?
“小兄弟,目的地到咯。”車到地方了,司機按下計價器,把葉如峰從深思中叫出來。“你說什麼?”葉如峰心裡咯噔一跳,皺著眉頭問。“我……我說地方到了。
”司機一頭霧水,愣愣地回答。“不,你剛才怎麼說的?”握住方向盤,葉如峰厲聲問。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秦臻和方木互視一眼,方木忙問:“葉哥,你發現什麼了?”司機老老實實地重複了一遍:“我說目的地到了。”目的,兩個字蹦進葉如峰腦子裡,原來如此。
刺刀不可能無緣無故投放英子IV,一旦不成熟的病毒被華國的醫學天才破解了,刺刀十幾年的心血可就都白費了。這樣做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讓偷走病毒原液的人露出馬腳。只要葉如峰一衝進隔離間,等候在一邊的李瑞之的人馬上就會發現他,把這事報告給李瑞之。
“原來如此。”想通了這一點,葉如峰仰頭大笑。“葉哥,怎麼了?咱們快下車吧,師傅,多少錢?”方木怪異地看著葉如峰,他又怎麼了?司機扭頭說:“小夥子,你不認識我了?坐我的車不用錢。”“你是誰?”方木哪兒記得住?
“我啊,吳慈天,你不記得了?上次你們倆坐我的車,去深海風雲,還記得麼?”司機笑道。方木一拍腦門兒:“原來是你啊!”
聽他倆這樣一鬧,葉如峰才把那個司機認出來。這司機挺仗義的,沒想到今天還能遇見他。“我也沒想到今天還能遇到你倆。”吳慈天特別高興,扭頭來對方木說,“不過你倆可得小心點兒。那天之後沒幾天,有好幾個當兵的來我們車行找過我,把我好一番審問。不過我一口咬定天黑,認不出你倆來。不知道現在他們消停沒……”
八成是張誠那慫貨,受了欺負了回家找老子搬救兵去了。能調遣得動當兵的,看來張誠的老子是部隊裡的人。
找機會讓龍老好好查查,把這種敗壞部隊風紀的蛀蟲趕出去。拍了拍司機肩,葉如峰給他遞了根菸:“謝謝你了老哥。”
一根菸,就把他倆的關係又拉近了不少,不知為何,看到這個年輕小夥子,吳慈天心裡就服氣。不過今天開始,你讓大奎注意隱蔽,把敵人誘進來。”大奎是個戰場上下來的殺手,這麼說他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方木沒多問,說一會兒就給大奎打電話。貼上牆壁,葉如峰繼續竊聽屋裡兩人對話。只聽謝老鬼厲聲道:“只要找到那東西,李瑞之就拿我們沒辦法了。對了,聽說柳三兒那騷貨醒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一定要在那騷貨之前,把東西拿到!”
到底是什麼東西,會和李瑞之,還有三姐都有關係?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