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逢年過的時候還給紅包打賞的。”丁香花應道。
“不錯呀,你們的福利真好。”龔昌遇嘖嘖嘖砸舌。
“還行。我在這裡幹了一年多,已經拿到幾十輛銀子,每個月初一必定按時發工錢的。”丁香花將手中的茶壺給龔昌遇倒了一杯涼茶。
“對了,我聽說荔灣十三行那邊經常鬧鬼是不是真的啊?”龔昌遇端著茶杯,一口喝見底了。
“噓,小聲點。荔灣幾乎年年有人莫名其妙地死亡,不是做生意虧本的,就是大神跳樓或者暴斃……”丁香花示意龔昌遇不要伸張。
“大神?什麼大神啊?”龔昌遇很是疑惑。
“將軍,大神,就是那些神經錯亂的,精神恍惚的人啊。大大的蛇精病。”丁香花解釋說,“靈異事件太多了啊。”
“本將軍十五歲就到墓地盜過墓,哪來什麼鬼怪之類的。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存在。”龔昌遇嘿嘿笑道。
“將軍,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荔灣的亂葬崗走一遭,你就明白了。”丁香花將帕子往肩膀上一搭,“不和你嘮嗑了,我等忙活去了,呆會安掌櫃又要扣我工錢了。”
“好的,你忙你的去吧。”龔昌遇揮揮手……
一說到靈異事件和神鬼,龔昌遇又記起了小時候和堂弟龔天元上私塾的那會兒。兄弟倆經過一處滿是墳堆的地方,在那裡跳呀跳,爬呀爬的,無聊地爬到一副沒有下葬的棺材板上,因為受了震動,那個躺在棺材裡面的難產婦死而復活,差點沒有把兄弟兩個嚇死,至今想來還是有點毛骨悚然的。不過後來才知道,那個難產婦是假死,並沒有真的死亡,屬於一種特殊的“死亡”。
再大一點的時候,也就是龔昌遇在祝家大院混吃混喝的那幾年,社會殺不過盛行盜墓,傳聞說某某某挖到了金龜、金馬等寶物,發財了,祝水強、祝榮森、祝煜明幾個小傢伙湊在一塊,商量著去謝家衝(位於望工橋斜對面,據說這裡經常有鬼混出沒)的墳地裡弄一筆。
雪天,月夜朦朧,幾人小傢伙冒著刺骨的寒冷,扛著鎬鋤、鏟子、畚箕跑到蒿草從生的墳地裡挖了一個通宵,挖了六七座墳塋,除了刨到四五粒玉釦子之外,什麼也沒有挖到,當然不算那些被刨出來的頭骨、腿骨、髕骨之類的。如果要是有鬼的話,他們幾個早就被掐死在墳地裡。當然去盜挖無主之墓是不道德的行為,龔昌遇內心還是有一點愧疚的,亡魂在地底下不得安生。
盜墓之事他們是秘密進行的,但是祝榮森將那粒玉釦子藏在了習武場的一個皮袋子,被姑媽龔蘭屏給發現了,為此兩個小傢伙被家丁吊著半邊豬,竹筍炒肉伺候了十來分鐘,打得皮開肉綻,姑媽龔蘭屏警告他說,盜墓的人死了要被閻王審判,剁去四肢,丟進油鍋裡炸屍體,而後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在畜牲道輪迴的,十萬年也不得投胎轉世。
自那以後,龔昌遇就沒有再盜墓過。當然他是無神論者,不想信妖魔鬼怪的存在,為了這事他還與一個遠房的小表妹吃貨娘子周小怡爭論不休,爭得面紅耳赤,最終不了了之。自然是周小怡贏了,畢竟好男不跟女鬥嘛。周小怡很久都沒有理他,出嫁之後她再也沒有與這個較勁的表哥往來,據說吃貨娘子嫁到了荔灣一個大土豪的家裡,衣食無憂,不屑於與窮光蛋表哥通音訊。
而今在番禺城又聽荔灣鬧鬼,龔昌遇決定要去那裡看個究竟,順便打聽打聽吃貨娘子的下落。在“君再來”酒樓吃了午飯,龔昌遇喝得差不多了,才帶著他的50餘士兵,乘了幾條船去了白沙島。
白沙島上有800多漁民,世世代代以打魚為生。每次出海之前,漁民都要去島上的一座媽祖廟上香祈福,海上一路平平安安,滿載而歸。媽祖廟裡有一口古井,井水甘甜,井底的沙子是白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水就變得金光閃閃。傳說有仙鶴常來這井邊飲水,隨著島上的紅樹林越來越少,白鶴來得也少了,最後銷聲匿跡了,白沙古井仙鶴飛翔的場景就難得一見了。
龔昌遇一登上白沙島的沙灘,那裡的漁民就攜帶著魚叉、長矛、火槍從椰子林裡衝了上來,為頭的卻是一個女子,戴著一個黑色大斗篷(帶面紗的),身披紫色披風,手執一杆明晃晃的火槍。
那女子叫道:“哪來的海盜,都給我滾下海去”隨後對著天空開了一槍,以示警告。
龔昌遇不由停住了腳步,仔細一聽,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但看不到女子的臉,只好往前走了幾步:“這位小姐姐,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海盜!”
那女子冷笑道:“到我們這白沙島來的海盜都這麼說的。有的還偽裝成官軍的樣子,說來收取漁業稅,還是被我們給識破了……你計程車兵衣服上有蒼狼頭,不是海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