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你們快給龔將軍驅毒療傷吧。”馮嬌兒急急地對暗影統領冉瑩穎說。
“是,將軍。”冉瑩穎應道,隨即從藥箱取出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開始給龔昌遇療傷,忙活起來了。
安置好中箭的龔昌遇之後,馮嬌兒這才理會叩拜在地的苗斐林,大聲質問:“大膽苗斐林,為什麼在驛道邊設伏打劫我們,還派弓箭手毒殺我們將軍?”
“回稟公主,我們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的了,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才打劫糧草的,肯請公主恕罪。”苗斐林聲音沙啞地說。
“苗斐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佈置弓箭手偷襲我們的淄重隊伍,足以讓你死上十回八回的了。”馮嬌兒一臉嚴肅。
“公主,我們的弓箭手使用的箭鏃沒有浸泡過毒液的,我對天發誓……”苗斐林舉起了右手,豎起三根手指頭,對著藍天白雲準備起誓。
“那我家將軍中了暗箭,為什麼變成這樣子了啊?”馮嬌兒怒吼,“你發誓然並卵!如果我家將軍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了!”
“公主,我帶的這些遊兵散勇都是從河陽鎮潰敗下來的,魚龍混雜,不過我可以保證我的手下絕對不會使用毒箭。”苗斐林戰戰兢兢地說,“那個放冷箭的人在哪?”
“跑了……”馮嬌兒指了指遠處的灌木叢,“你也起來吧,本將軍不是大公主,但是你可別忘了,你的人射殺我們將軍,你是統領,你是有連帶責任的。我們抓住了你,能夠救了你一命,同樣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公主,讓我看看龔將軍的傷勢吧。”苗斐林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苗斐林,你又不是郎中,看了有什麼用!”暗影統領冉瑩穎側臉轉過來,接上了話茬。
苗斐林一見冉瑩穎和馮嬌兒不僅形似,而且神似,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不會是雙胞胎姐妹吧?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實是兩個人啊!他不由一怔:“大公主,這位是?”
“這是我們冷湖山的隨軍郎中冉瑩穎,你有什麼疑問嗎?”馮嬌兒介紹道。
“沒有,沒有……”苗斐林連連搖頭。
“苗斐林,你過來……”冉瑩穎對苗斐林招招手。
“我?”苗斐林指了指自己,尋思道,郎中美女叫我名字了,我得好好地表現一下露一手給她看看。
“還愣著幹嘛,快點啊。”冉瑩穎催促道。
“是。”苗斐林走了過去,在龔昌遇身邊蹲下來,仔細檢視了他背上的箭傷,不由皺起了眉頭,“郎中,這箭鏃是塗抹過一種‘見血封喉’的毒液,難辦啊……”
“見血封喉?”馮嬌兒一聽這名字,知道壞事了,臉上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是一種什麼毒藥?”
“見血封喉是世界上最毒的樹,生長在雲錦郡南部、粵東郡南部、詹州的海康海島上,即見血封喉樹,其樹汁潔白,卻奇毒無比,見血就要命。中毒後,患者心臟麻痺,血管封閉,血液凝固,會在一刻鐘到一個時辰內毒發身亡。”苗斐林應道。
“哪有沒有解藥啊?”馮嬌兒急急地問道。
“只有一種叫紅背竹竿草的小草才可以解此毒。”苗斐林小聲地回答,“只是這冷湖山周圍……是找不到這種草藥的……”
“沒有,你也得給我找出來,否則你帶的這幾百蒼狼軍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馮嬌兒一把揪住苗斐林的衣領子。
“公主,你聽我把我說完啊。”苗斐林說。
“有話快說,耽誤了救治時間,後果嚴重的!”馮嬌兒鬆開了手,將苗斐林推到了一邊。
“紅背竹竿草,紅綠色,植株細長,多生長於箭毒木也就見血封喉樹周圍,狀如小草,只有少數彝族老人可以辨認得出來……我帶的這些人當中,正好有一個彝族老郎中,不知道他還活著不……”苗斐林放眼望去,淄重那邊的戰鬥還在繼續著,他的手下人數越來越少了,再不叫停可能就會全軍覆沒了。
“苗斐林,快去那邊讓你的手下停止無謂的反抗!”馮嬌兒拔出火槍,頂在了苗斐林的腦袋上。
“我們都是自己人,現在卻變成了互相殘殺……”苗斐林嘆氣道,“不用公主殿下用槍指著,我也得過去那邊。”
“那你就別磨嘰磨嘰了,走——”馮嬌兒收起來了火槍,“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我的槍子是不長眼睛的。”
“公主,末將明白。”苗斐林站了起來,疾步往淄重那邊去了,馮嬌兒也緊緊跟著他,生怕他逃跑了。
很快,兩人就到了那邊的戰場,苗斐林大喊:“蒼狼軍的兄弟們,放下武器,都不要打了,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