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論道
雪枝高懸,驟然有個人影從湖底破水而出,又順著雪枝掉落下,打落一蓬飄雪。m.
噗通一聲摔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發抖。
聞人立雪慌忙用衣物蓋住他的身體,但李長風還是不住的發抖。
解紅妝在他身邊抱住他,用體溫去幫助他暖和,但李長風渾身上下就像一塊冰,冷得刺骨。
解紅妝推開聞人:“他身上寒氣太重,別傷了孩子。”
陳丹青看著李長風,冷冷的說:“你若是想死,我不攔著你,但這遺雪湖是我修煉之所,你別汙了這湖水,等出了比丘城,任你如何死去。”
解紅妝聽不下去,瞪著陳丹青怒道:“我夫君一人上雪山挑戰百里飛花戰而勝之,但被宵小之徒破了元海,跋山涉水來找你拜師學藝,沒想到堂堂比丘城主陳丹青竟是這等無情無義之輩,妄自號稱為了天下而戰,要我看你連我夫君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李長風拉住解紅妝,對陳丹青緩緩道:“我早已說過,我求生,不求死。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現在不能死。”
陳丹青:“你為什麼想重新修行,雪劍齋不是你一個人能挑戰的,要我說你元海被破神照被毀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不如就此隱居他鄉,陪伴家人終老,這江湖紛亂,要做事是會流血死人的。”
李長風臉色蒼白,但終於有了一絲人色,他看著陳丹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心裡想的,就是我現在做的。”
陳丹青久久不語,突然轉身離開。
“等你休息好了,來我房間。”
解紅妝和聞人立雪臉上一喜,李長風長舒一口氣,忽然腦袋一歪昏厥過去。
等到李長風重新醒來之時,已經是三天後,雖然他已醒來,但仍舊覺得身體裡那股寒氣鬱結不曾完全散去,儘管身上已蓋了五條棉被。
解紅妝就趴在床邊,李長風剛一動作,她就警覺的醒來。
她看到李長風已睜開眼,皺著眉在棉被中蠕動,頓時欣喜道:“老公你醒啦!”
李長風皺眉道:“被子太重了,你也太重了!”
解紅妝眼睛一瞪:“你竟敢說我胖!”
李長風:“我說你重,不是胖!”
解紅妝扁著嘴:“我不管,都一樣!”
就在這時候,聞人立雪還有夏侯蟬聞聲也走進了屋內,看到了李長風,夏侯蟬打趣道:“還有空吵架,看來恢復的不錯。”
李長風從跳進遺雪湖的那一刻,渾身遍體早已麻木,他曾想過,假若修為仍在,或許也不一定能抵禦這遺雪湖的寒冷,這湖水萬年不結冰,的確有其獨到之處,但他接下來又在床上躺了三天,所以現在走路雙腿都打顫。
可他還是在夏侯蟬的攙扶下,沿著長廊顫顫巍巍走向陳丹青的房間。
夏侯蟬其實不願攙扶他,只是逼不得已。
因為解紅妝撅著嘴巴正坐在欄杆上生氣,李長風睡了三天三夜,她就陪了三天三夜,想要閤眼就掐自己大腿,可最終還是抵不過睏倦趴在李長風身上睡著了,但是李長風行了竟然說她重,說她重豈不就是說她胖。
在女子看來,這就是一個詞!
陳丹青實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以他一城之主的地位來看,甚至家中略顯寒酸侷促,他的房間四面透風,屋外的白雪倒映的光把屋子內照耀的透亮,夏夜能在簷下觀雨,冬日能在屋內賞雪,南面門前有一池水,碧波盪漾,只是水池旁光溜溜,說是水池就真的是水池,連一座假山都不曾有。
按李長風說法,就是審美太土。
陳丹青在屋內喝茶,李長風在夏侯蟬的攙扶下走到門口,恭敬道:“弟子李長風拜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