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楊臉色瞬間鐵青,寒聲道:“你說什麼?”
李長風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自己束縛住,凌空捏住,似乎只要輕輕用力就能立刻把自己擠成一灘血漿。
這股力量讓他都喘不過來氣了,面色漲紅嘴唇發紫,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依舊看著莫白楊眨都不眨:“我說,管你屁事?”
李長風一字一句道:“你說了這麼多道理,但卻搞錯了一件事情,咳咳···我···我的路是我選的,那自然也該由我走到底,說到底我的事情管你屁事?關你們淳王府屁事?你們管那麼寬幹什麼?···咳咳”
莫白楊的臉色由青轉綠再轉黑,最後又恢復了平和的臉色,那股力量驟然消失,李長風跌倒在地,胸口一甜仰面噴出一口淤血。
莫白楊深吸一口氣,平復下狂躁的道心說:“的確,關我屁事。”
說完這句話他就再也不回頭,徑直沿著長廊走出去。
李長風慌忙跟上,心裡怒罵:媽的這王八蛋打完就走,連個道歉都沒有,真是個王八犢子。
只是這話他還不敢當面說,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一位神王境的修行者,那明顯屬於找死的行為。
等到李長風走出淳王府的大門,莫白楊已經站在了雪地中靜靜等候。
李長風剛過去剛要說話,莫白楊單手一劃伸手把李長風推了進去,一氣呵成。
“我曹草草草草草······啊!!!”
李長風還沒適應淳王府外的風雪,就被推進了深邃的空間亂潮,還沒適應亂潮中的伸手不見五指,立馬又被一道明亮的光給閃瞎了眼。
狂風捲地,大雪鋪天。
然而此處一片白茫茫,四周荒無人煙,唯有皚皚白雪。
莫白楊的聲音忽然在背後冷冷傳過來:“此處往前翻過幾座山頭,就是南山書院,你好自為之。”
李長風還沒等回過頭來,那空間裂縫瞬間合上,又恢復了風雪模樣。
他怒不可遏的抄起腳下一捧雪,狠狠的砸過去:“我草擬大爺啊!”
只是風雪依舊是風雪,莫白楊早已消失不見。
李長風環顧四周,略微感知一下方位,這地方地處深山老林,應該是已經到了南嶽的大山中,只是周遭荒無人煙,這大冬天的連個掏鳥的地方都沒有,難道自己要餓死在這林子裡?
媽的莫白楊這孫子真毒,把我送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野地兒,到時候就算是餓死山林,他也正好省了親手殺人的功夫,真他娘絕。
李長風渾身打哆嗦,嘴上怒罵幾句,找了找方位一腳深一腳淺往前走。
沒吃的沒喝的,沒有衣服還沒有馬,估摸著再走幾個時辰就變成乾屍了。
他嘴裡嘀嘀咕咕。
然而等他走出去幾個時辰,正在飢寒交迫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很奇怪,盤腿坐在雪地中,倒提一把劍,紋絲不動。
走的近了,李長風的表情略顯玩味起來。
他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也認識他。
準確的說,對方應該是專門為他來的。
李長風停住腳步,耳邊呼嘯作響。
對面那人睜開了閉著的眼,看到了面前的李長風。
“太傅大人原來喜歡一個人跑到深山老林裡賞雪,只是賞雪為什麼還帶著劍呢?”李長風笑著說。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乾坤殿坐在幽王身旁,千星閣正居高位,玄象的師傅,幽王的左膀右臂,陰陽符道大師丹虛太丘正看著面前的少年,平靜的說:“我來殺你。”
李長風看了看四周,略帶挑釁意味的說:“你在這裡不吃不喝這麼久,就為了等我?”
丹虛太丘從雪地中站起,李長風才看到,四周積雪厚重,但丹虛太丘座下的泥土卻依然乾淨整潔,甚至一絲潮溼都沒有。
於是他不免又諷刺道:“你的屁股倒是跟火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