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爺爺坐下,讓你體會體會整個南川院對你的憤怒,你們這群小子都盯著他點,待會他還要跪下認爺爺的呢,別給他溜了知道嗎?”
黑袍下,影殺首座臉龐上的肌肉微微抖了抖,眼眸之中一抹殺機一閃而過,這書生的小弟子明顯就是故意的,之前二人在虛空中一對一羞辱他他就忍了,現在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他,他如何能忍?
好吧,影殺首座心說大丈夫能伸能屈,再讓他一次又何妨,他暗暗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忍這臭小子,等此事辦妥,除了南川院的地頭,一有機會就弄死他!
之前說話的那幾名弟子一時間壓力山大,都有些噤若寒蟬起來,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隔得稍遠的弟子繼續議論紛紛。
“你們說,現在演武場裡面到底什麼情況,那紅色的光幕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這異端審判團的人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對,什麼東西,太混蛋了,我們是來看比賽的,不是來看這些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東西的,咱們學院的長老呢,為什麼還沒能將那血色光幕弄掉,有這麼麻煩嘛?“
“咦,長老們這也裝的太像了吧,居然全部捂著胸口吐血,太假了吧,嘿嘿,這些長老也真是,整得跟真的一樣。”
“……”
演武場裡面,心魔與六合宮少主越打越激烈,雙方各有勝負,對方的實力都讓對方有些意外,黑煞氣的可怕與劍意,委實讓六合宮少主吃盡了苦頭。
同樣的,六合宮少主那燃魂之火也讓心魔一點都不好受,詭異的火焰,交織著可怕的黑龍魔氣,心魔開始有些後悔選擇了這樣一個機會奪舍寧風的身體。
但若是錯過了今天,錯過了這次,它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機會,以前的寧風太弱了,他一直覺得這宿主太弱,體質不夠強大,過早支配這具身體,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處。
但讓他也沒想到的是,寧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突然之間各種奇遇,修為騰騰的漲了一大截,如今更是到了武王境界的巔峰,馬上就要突破到武皇。
他很難把握,寧風這個宿主要是真的突破到了武皇,他還有沒有信心奪舍他的肉身,正好在他糾結著要不要下手的時候,機會突然來了。
有人居然在外面做文章,引起了寧風體內魔血的共鳴,而寧風也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他便趁著他心神大震的機會,再也不猶豫的出手了。
將寧風的靈識困在寧風這個宿主的腦海裡,他終於得到了宿主身體短暫的控制權,但他知道,六合宮少主目睹了所有的事,這個人,他必須死,自己想要得到宿主的身份,就要讓這個秘密爛死演武場中。
而能夠保守秘密的,永遠只能是死人,所以他才對六合宮少主有那麼重的殺心,平心而論,他和六合宮少主無冤無仇,心魔雖然嗜殺,但也不至於明知對方不好惹還主動去招惹。
六合宮少主這種人,一出手就試出了不是個簡單人物,但今日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局面,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心魔心安理得的決定滅了六合宮少主。
一人一魔手段頻出,演武場中被破壞得面目全非,各種恐怖的靈力在不斷交錯碰撞著,心魔也是來了脾氣,打著打著直接將寧風的斷天劍給扔掉了。
斷天劍雖然是神兵,也能借助它使用劍意,但那只是宿主的手段,歸根到底,他使用斷天劍本身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斷天劍威力雖然可怕,但它本身就是用來對付魔族的,單單從封魔六義這劍招的奧義就能明白。
心魔的背後,一道恐怖而猙獰的魔影出現,他的眼瞳突然之間變得一半銀白一半是緋紅的血色,同一時間,周圍籠罩著的緋紅色光芒也絲絲縷縷的湧現他背後的魔影。
或許是影殺首座的境界實在太高,或者是他的精血的確蘊含的能量太過恐怖,不管心魔背後的魔影怎麼吸收那緋紅色光芒,籠罩在演武場上的血紅色光芒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
甚至連光芒稍稍變得暗淡一點都沒有,這也充分的證明了影殺首座之前的那句話,沒有其它手段可以影響到這血色的光芒,除了裡面的寧風自己完成魔族血脈覺醒走出來,不然,外面的人永遠也進不去。
六合宮少主不知為何,突然之間便是察覺到一股極其可怕不詳的氣息將他鎖定住了,心底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突如其來,他俊逸的面龐上出現了難得的凝重,真正的凝重。
他的感知之中,心魔的氣息變了,變得飄忽不定起來了,變得讓他膽戰心驚起來,那是一種他之前從未接觸過的能量,一種威脅到他堂堂六合宮少主的能量。
黑龍鐮之中,器靈似乎又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心魔的身影突然爆掠而動,一股暴戾的氣息下一瞬出現在了六合宮少主身後。
六合宮少主眼皮一跳,一道勁風突然直接從他耳際刮過,他想要遁入虛空避開,那暴戾的氣息卻是直接破壞掉了演武場那被鎖定的區域本就不多的虛空。
避無可避,轟隆一聲,六合宮少主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滿臉鮮血的在空中倒騰,他有些僵硬的揉了揉眼睛和鼻子,恰在這時,一隻被騰騰魔氣包裹著的猙獰手臂重重的從他頭頂落下,然後精準無比的轟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轟……
地面之上猛然間被砸出了一個深坑,演武場中煙塵四起,哪怕是血紅色之外,地面也是跟著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隨即整個演武場都往下塌陷了一截。
周圍的弟子看得頭皮發麻,這裡面的兩人到底在搞什麼,這是在打架還是在聯手搞破壞,這威力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能夠造成的,太恐怖了。
別說一個武皇加上一個半步武皇,就是十個武皇都不一定能弄出這麼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