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要做什麼?
別說冰霜巨靈鼠不解,開始不安的瘋狂揮舞起兩個前爪在周身砸來砸去,就連圍觀的考生和長老們也是一陣疑惑,考生們越發覺得寧風不簡單,而長老們目光也變了,眼神亮晶晶的,其它的撇開不是,光是這套身法武技的運用,足以看出這位考生不同尋常。
呼……
寧風突然站在冰霜巨靈鼠身前鬆了口冷氣,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出了一口氣,冰霜巨靈鼠惱怒,只覺周身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往前踏了半步,卻是轟隆一聲絆倒在了地上,這才清楚的看到,自己四肢和身上頭上,居然全是無數布條,它拼命的甩動了起來。
寧風哪會讓它這麼輕易掙脫,看著被他包得跟個粽子似的大老鼠,深深吸了口氣,提起所剩無幾的靈氣,咬著牙拼命的轟在冰霜巨靈鼠身上,隨著後者轟然倒地再也沒有了氣息,寧風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等待著長老宣佈考核結果。
他這精疲力盡的模樣,一半是真的,一半卻是故意裝的,虛神幻發揮到極致耗費的靈力的確很恐怖,他的確是有種脫離的感覺,坐在地上卻是悄然運起亂古魔經開始恢復靈力了,考核之中他可不敢用,大家都盯著他觀察,考核完了,誰還有興趣搭理你?
一名長老起身正要宣佈比賽結果,突然轟隆一聲巨震,鬥獸場裡一道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寧風,黑色的金屬瞳孔漠然不帶一絲感情,巨大的危機感讓寧風一瞬間騰的起身,往旁邊閃了閃,回頭一看原地,嚇出一聲冷汗的同時沒差點破口大罵。
這什麼情況?難道那個長老真的不要臉想要我的小命?還是我裝的不夠慘不夠狼狽,居然戰鬥一結束就放出了一個二星的傀儡,看著傀儡快速襲來,寧風心頭苦笑,這戰鬥機器還真讓人絕望,簡直就是和屍人一模一樣,不知道休息也不用休息,一個要命一個要吸血,總之都是不死不休。
“怎麼回事?誰讓你們放的五級的傀儡,還是二星,他現在的狀態能擋得住?”首席長老皺眉質疑道,那邊負責的長老立馬跑過來解釋道:“剛剛我等一時疏忽,忙著修補損壞的傀儡,沒曾想溢位的靈力催動了一旁一直沒上陣的這隻傀儡,我等這就去用傀儡符文將他拘回來。”
首席長老往下看了看,突然擺了擺手,微微複雜道:“看來不用了,這屆的新生貌似又有不簡單的人物呀,這傢伙,應該不會有意外。”
寧風咬著牙,與這傀儡拳對拳,腿對腿,足足對轟了十多下,他是真的有些不想打了,可是不動用斷天劍,想要一擊摧毀這傀儡,目前的他根本就做不到。
寧風想著辦法,飛快躲閃,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冰霜巨靈鼠的屍體,他眼神閃了閃,有些不確定這隻奇怪大老鼠的冰霜之力對這傀儡到底有沒有影響,不過試一試總沒有什麼壞處。
傀儡沒有思維,只是戰鬥機械,這點寧風倒是放心,也不怕它發現自己的意圖,躲過一擊後,大大咧咧的就掠到了大老鼠屍體旁邊,然後扯下其身上的布條等,看著後者血肉模糊的樣子,寧風也是有些感慨,我力氣有這麼大?
隨即就笑了,其實他只是出了少部分力罷了,這大老鼠的慘死,主要原因還是它自己,沒來由的往自己身上拍來拍去,最後將它自己給弄死了。
寒氣依舊凌厲,寧風看著又是襲來的傀儡,他快若閃電的一腳踢在了大鼠屍體上,這一下幾乎用盡了全力,所以冰霜巨靈鼠的屍體往空中拋了起來,傀儡明顯沒有躲閃的意思,周身包裹著光芒,雙拳緊握直直撞了過來。
轟隆隆,老鼠屍體四分五裂,寧風不得不吃驚這傀儡的恐怖力道,剛剛自己能那麼和它抗衡,還真是僥倖呀,隨即看了過去,不由得咧嘴一笑,徹底放心的坐在了地上休息起來。
傀儡渾身寒氣四溢,很快就被凍成了冰雕,寧風其實在賭,傀儡這種東西他聽胖子說過,一般都是靠人操縱或者自行溝通天地靈力作戰,這傀儡無疑是後者,冰霜覆蓋它周身,讓它與外界聯絡隔絕,自然就喪失了攻擊的本能,之前收到的命令也做不得數了,雖然是取巧,可風險與機遇並存,不是每個人在危難之間都有這份魄力的。
長老宣佈寧風獲得新生資格,寧風離開前許多人饒有深意的盯著他,後者只是淡淡一笑,迅速收起新生令牌鑽進了人潮中,寧風不想出風頭,不想惹麻煩,不想世界圍著他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覺得象牙塔裡的爭鬥其實很沒意思,尤其是經歷了天風學院短暫的學院生活。
看著好多昔日學院的對頭在外敵入侵時同仇敵愾,一笑泯恩仇,寧風知道,競爭只是手段,但不是理由,南川院的規則有些像叢林法則,優勝劣汰,但又不盡然,怎麼選,怎麼做,其實書生把一切都交給了學生自己,不然,就不會有刑法院執法弟子地位凌駕於長老導師之上的局面。
寧風很不想惹麻煩,雖然他一向不怕麻煩,風頭讓別人出去吧,他得想辦法解決一些事情,自己的三族血脈封印,風行天的江山令之託,老鬼的甦醒……
他成功進入了新生,可是卻不知道何去何從,他想加入飛劍峰,因為剛剛一路上聽人談論最多的,不是院長書生,而是八峰第一人,劍尊葉秋白。
他的強大,甚至讓人無法仰望,逆羽幾番闖禍,惹得天下強者紛紛圍攻南川院討要說法,書生只出現過一次,其他的,全是葉秋白打退的。
是的,打退的!他手中從不執劍,但一草一木皆是其手中利劍,沒有書生點頭,任何非南川院的人想要登上三千道梯,都得問問他答不答應,曾經名動天下的他狂妄,睥睨而霸道,拜書生為師後,他變得很內斂,彷彿這三千年一直在磨劍,只是不知道誰能逼得他再次拔劍傾盡全力。
雖然加入飛劍峰,葉秋白作為開山老祖不會親自授課指導,但他們這些弟子提起自己是劍尊葉秋白的徒子徒孫怕也能讓旁人羨慕不已,寧風不是衝著這個去的,而是單純的為了求劍,求尋什麼是劍道。
當世強者,劍尊若論劍道第二,怕是無人敢認第一,當然,第一樓主或許有這個資格,因為季氏兄弟拜訪書生全身而退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陸,年輕的劍道天才第一樓主季漸藍與劍尊葉秋白之間,很多人都無法下定論。
往神路上三叩首,一劍封天第一樓。殺界界主的大徒弟是在往神路上殺出來的赫赫威名,他的領域逆劍流殤被世人稱之為天下所有劍修無法逾越的領域,他的修為同樣是至尊境界,最關鍵的是,他年輕,他的天賦驚才豔豔。
萬載鋒芒隱北海,一劍西來葉秋白。這便是世人眼中的劍尊,三千年前,他就已經是祖境之下第一人,至尊境界無抗手的名宿,北海遇書生,他選擇了斂去鋒芒,他的真實身份,是劍陵的三大極道劍修之一,他成名於大陸西極之地,最輝煌的時候,曾在魔君的見證下一劍完敗了魔君夜曉的浮屠八部眾之一的劍天當代傳人。
魔君恩怨分明,並沒有為難他,反而成全了他一劍西來的威名,因為這件事,魔君的部下對他不服氣,因為他幫了外人,所以魔君被神秘人圍攻的時候,浮屠八部眾大多沉默,只有一個胖子和幻天帝站了出來。
事實上,能將魔君和女帝夫婦都逼得逃逸數月的對手,浮屠八部眾出手也改變不了結局,畢竟幻天帝只有一個,可他依舊揪不出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不得不封天鎖地,煉製諸天九劍威懾八荒,足以看出神秘人的可怕。
葉秋白當時想去幫忙,因為那時的他也是個熱血青年,三十出頭的年紀,可惜那時候才突破到至尊境界不久,在極道強者之間的搏殺中,至尊其實和螻蟻沒什麼區別。
可時間一晃已經是萬載,葉秋白的劍鋒芒盡斂,他本人,真的還是至尊境界嗎?拜書生為師的時候,他已經是至尊巔峰的修為,半隻腳踏入了祖境,這是很多人都疑惑地問題。
可葉秋白依舊叫著作為晚輩的書生老師,那豈不是暗示他並沒有突破?因為,從沒有一個祖境強會稱呼另外一人為老師的,什麼是極道強者,那就是將自己的道法修煉到了極致,這種人都是渾身傲骨的存在,豈肯甘心屈居人下,尤其是葉秋白這種人,他當年的狂妄,怕是隻有如今的殺界界主能夠勉強相提並論了。
這只是私人方面,但從大局考慮,寧風其實加入神羽峰才是正途,因為年輕道人在,他二哥葉小狐在,只此二人,南川院就沒人敢動他,可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沒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