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別來無恙否?羅某夜思日盼,總算把你給盼來了。來,請上座,先喝杯茶潤潤喉,林兄一路舟車勞頓,我已讓後廚準備了晚宴,待會兒給林兄好好地接風洗塵。。”
王府的正堂下,羅淵穿著一身錦繡常服,彷彿富家公子打扮。一面熱情地向楚玄招呼著,一面起身接引他落座,彷彿二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不管羅瀾是不是裝的,至少這份態度讓楚玄心服口服,以前和對方的一點小恩小怨,此時也渙然冰釋,是以他也笑著道:“王爺太客氣了,林玄一介布衣,何德何能,值得王爺如此款待。”
羅瀾捧起一杯茶,向楚玄示意,隨後道:“林兄的本事我是領教過的,你能來我們大梁出仕,必然是我們大梁的榮幸,就怕父皇他不瞭解林兄,可能一下子不會給林兄太大的官職,還望林兄不要覺得屈才才好。”
楚玄也捧起茶杯,微呷了一口,回道:“官大官小我倒不介意,只是有一點要說好,我只做武將,不當文官,而且我要做的武將,是能上戰場的那種,一句話,我要打晉國。”
“怎麼?林兄和晉國有仇?”羅瀾放下茶杯,笑著問道:“林兄不是南元人麼?怎麼會和晉國有仇呢?”
楚玄猶豫了片刻,覺得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對方的必要,於是道:“不錯,我確實和晉國有仇,尤其是晉國的九皇子夏天行,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接著,他便將自己舛錯的出身、在南劍門的經歷,以及如何奪回皇位,如何被被夏天行滅國殺妻之事,完完整整地敘述了一遍。當然,關於在玄黃山得到窺天冊那一段,他自然是忽略不說的。
“想不到,林兄,不對,應該叫楚兄。想不到楚兄的身世如此坎坷曲折,著實令人不勝唏噓。”聽了他的敘述,羅瀾嘆了口氣,緩緩道:“如此經歷,簡直不像是真的,倒像是編故事的人編出來的。”
楚玄正色道:“羅兄,我也不叫你王爺了,我楚玄能把這些推心置腹的話對你說,可知我是真的把羅兄當成朋友了,只希望羅兄不要不拿我當朋友才是。”
羅瀾忙道:“楚玄說得哪裡話,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我羅瀾怎會不知。今日起,只要沒有外人,你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我今年二十四歲,楚兄你呢?”
“額,我今年十九。”
“那好,今後我就託大,叫你一聲楚賢弟,如何?”
二人本來平輩相稱,現在突然就要降輩分了,楚玄心中隱隱有些不爽,但又不想拂了對方的興致,只好裝出一副欣然的樣子,回道:“如此,今後楚玄便叫你羅大哥了。”
楚玄在定王府用完晚宴,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只得梳洗沐浴一番,又在府上歇息了一夜。
第二日晨,羅瀾命人給他準備好該穿的新衣,又命人跟他簡單陳述了一下覲見皇帝的禮儀,隨後便帶著他一同進宮拜見大梁皇帝羅楠。
梁國京都的規模和繁華程度,雖然比魏國京都遜色了不少,可相比南元諸國的京都來說,仍然是龐然大物,京都裡的皇城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楚玄隨羅瀾坐在馬車裡,眼光時不時向車外的皇城瞟去,忍不住出言讚歎道:“羅大哥,你家的皇城著實壯麗宏偉,比我在周國的不知大了多少倍。”
羅瀾搖頭道:“楚賢弟,這皇城嘛,從來都是皇帝一個人的,沒有你家我家之說。若是等哪天真的成了我的,一定時時請楚賢弟過來小敘。”
“哈哈,希望羅大哥得償所願。”
二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
不多時,馬車便行到朝堂外,楚玄下了馬車,隨羅瀾一同進入皇帝上朝的大殿中。
此時殿內已經聚滿了文武百官,眾人皆頭戴梁冠、身著官服,井然有序地分列兩側。只有楚玄和眾人格格不入,穿著一身緋色常服,呆呆地站在羅瀾身邊,看上去不倫不類。
“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