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再來!”
白虎殿外的廣場上,朱庭芝一身道袍,定在原地不動,任楚玄攻擊。楚玄手中握著一支木劍,臉上佈滿了汗水,身子佝僂著,氣喘吁吁道:
“不行了,師尊,打了一個上午,我連你的身都近不了,這劍技不但耗費靈力,連體力也消耗得厲害,我想休息片刻行麼。”
他方才攻擊朱庭芝所用的劍技,乃是對方前幾日傳授的道一劍法,此劍法攻守兼備,享譽天下,是一套十分上乘的劍技,也是道一宗的獨門秘法,門下弟子若非各大堂主或者入室弟子,宗門一般只會傳授他們一招半式。
朱庭芝聽他叫苦,臉色一變:“這就不行了麼?你可知這只是劍法的上半篇,老夫還有下半篇未曾給你傳授,早知你如此沒用,老夫又何必在這裡陪你浪費時間?”
老實說,他這番話卻是有些吹毛求疵了,尋常門人如欲修行此技,哪怕是簡簡單單的一招,也至少得花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反覆琢磨、研究,方可初步學成。而楚玄僅僅用了幾天時間便將上半篇的內容牢記於心,並且能用木劍比劃著使出來,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不過朱庭芝有自己的考慮,儘管楚玄的表現他看在眼裡,喜在心裡,不過面上卻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同樣是三十六道隱脈,楚玄的表現和當初道武宗的那位天才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他可是聽說,隔壁那位曾在三日之內將道武宗的獨門心法、身法,技法,一一參透,此等領悟力,想想真是讓人絕望。
楚玄聽了他的諷刺,頓時羞愧得滿面通紅,心中內疚不已。自己費了那麼多工夫才加入道一宗,不就是為了變強,為了復仇麼。
朱庭芝見狀,又故意激將道:“呵,就憑你這點毅力,也想變強?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回白鳳門,做一個普通弟子吧。”
楚玄吐了口唾沫,咬牙道:“好,再來!再來!”
就這樣,兩人從黎明雞啼開始,一直訓練到將夜時分。楚玄的靈海幾近枯竭,雙臂也痠痛得連揮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但還是倔強地掙扎著,比了個出劍的動作,踉踉蹌蹌地向朱庭芝衝來。
廣場已經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舉頭望天,隱隱可見無數的烏雲,將那滿天繁星掩蓋在背後。
朱庭芝見他如此努力,心裡非常欣慰,語氣和藹道:“好了,今日先到這裡,趕快回去用飯吧。吃了飯,好好體會一下這劍技精髓,早點休息,明日還到此處見我。”打了一整天,兩人都是顆粒未進,著實辛苦。
楚玄領命退下,心裡卻沒有因為今天的訓練而感到半分高興,因為他自始至終仍是沒有傷到對方絲毫。
吃了晚飯回到自己的宿處,楚玄盤腿坐在榻上,一面運轉心法呼吸吐納,一面細細回顧白日的種種狀況,忽然查覺到靈海內有異樣。
和南元大陸不同,崇聖島靈氣不但充沛,而且十分精純。只見此時,周圍無數的靈氣,彷彿泉水一般湧向楚玄的靈海,這些靈氣甫進靈海,便快速轉化成靈力。
“不好!”
楚玄突然意識到,這是瓶頸已過,將要渡劫的徵兆,這次的劫數來得突然,而且不可壓制。
他立刻起身,想要衝出臥房,可惜遲了一步,滾滾驚雷頃刻間從天而降,直直朝他所在的睡房劈來。
不過剎那時間,連同睡房在內的大片建築,立刻被天雷轟塌,繼而燃起熊熊大火。
“狗日的!誰在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