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似水,轉眼便是兩年。
這兩年間,楚玄一直住在南劍門李守一的道場中,每日或是同兩位師父修行,或是趁閒溜進柳府,去見柳萱。
在兩位師父以及門主柳清徽的默許下,他和柳萱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兩個少男少女時常會瞞著三個老頭,偷偷跑出去私會。他們心裡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將來自己必定會成為對方相伴到老的人。
三月歸春,東君乍到,整個南劍門一時桃紅柳綠,燕舞鶯歌,充滿了勃勃生機。
聽聞南劍門後山有個湖泊,名叫靜湖,靜湖邊有片桃園,風景殊為別緻,楚玄便選了個好日子,將柳萱約到那裡,說是一起郊遊踏青。
清晨,曙光明媚。碧綠的靜湖清水盈盈,波光粼粼。四岸是成蔭的翠柳,其中玄亭點綴,且有長廊連線。
楚玄習慣性地牽著柳萱的葇荑,一面行走在長廊,一面小聲地與她說笑。
“對了,萱兒妹妹,你去過那片桃園麼?還有多遠?”
柳萱嗔道:“楚玄哥哥,你都沒打聽清楚在哪兒,就這麼著急把我約出來,哼,我看你根本不是要賞什麼桃花,只怕是另有企圖。”
楚玄笑道:“真是個小機靈鬼,沒錯,我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若是換做兩年前,楚玄聽了這番話只怕要羞愧得無地自容。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他修為高了,本事大了,臉皮也比從前厚了。
柳萱聞言,心裡宛如喝了蜜糖,口中卻嫌棄道:“呸,不害臊。”
二人說笑著,漸漸走到長廊深處,卻不想碰到了幾個熟人。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南劍門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楚玄啊,怎麼,現在傍上了柳門主的孫女,遇到熟人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了麼?”
楚玄本打算裝作沒看見,不想經過幾人身邊的時候,樸通天卻出言譏諷。
“唔,原來是樸師兄啊,慚愧,慚愧,師弟我本來記性就不太好,加上師兄你長得也沒有特點,所以忘記了也是人之常情,師兄請恕罪啊。”
楚玄輕輕抱了抱手,毫不客氣地回諷道。
“哼,小人得志。”樸通天惡聲惡氣道。
楚玄正打算拉著柳萱離開,卻見沈天逸忽然向柳萱走來。楚玄不知他什麼意思,當即擋在柳萱身前。
“萱兒師妹,你,你什麼時候和這個臭小子在一起的?怎麼我從來不知道?”
沈天逸的臉色十分難看。
沈天逸從小便喜歡柳萱,他的師父——南劍門大長老韓若虛,也不止一次對他叮囑,一定要和柳萱好好相處,將來好娶她進門,接手整個南劍門。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因為楚玄這個外來者,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柳萱向前道:“沈師兄,你說什麼呢,我,我和楚玄哥哥才多大啊,你不要胡說八道,不然我要生氣了。”
她口上雖是這麼說,話說到一半,臉卻紅了起來。
沈天逸還想再說什麼,不過卻忍住了,轉而向楚玄恨恨道:“好小子,給我等著。去年我忙於閉關,沒有參加會武,這才讓你僥倖奪了第一,今年你不會有機會了。”
沈天逸此人,一向冷靜沉穩,本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可這次楚玄和柳萱在一起的事,著實讓他怒火中燒,眼下也變得不冷靜了。
嚇唬人的話,楚玄聽多了,當即笑著道:“沒問題,沈師兄若要賜教,小弟隨時奉陪。但願沈師兄這次機靈點,不要像兩年前那樣,被我一拳從臺上打下去,那樣真的太丟人了。”
“欺人太甚!我們一起上,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一旁的樸通天氣憤道。
沈天逸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勿動,道:“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