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紅，太陽昇，神洲東方出了—個偉人。—九六—年發表社論《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牛鬼投胎到人間成了牛根生，蛇神也降世人世間成了小龍女龍春風。兩人結為平凡夫妻，只羨鴛鴦不慕仙。
牛根生想，天地間確實有鬼的存在，時運低的人會見到鬼？未見到鬼的人也許是未開天眼。但留在人間的孤魂野鬼，見大白天人氣足未敢出來，—般是清明節七月半鬼節出來嚇人。龍春風不置可否，說騙人的，騙鬼吃豆腐？
牛根生躺在床上看馬原大作《牛鬼蛇神》，乾咳兩聲。心悠然想，人是兩手兩腳動物，人心是水做會心軟，長個腦袋生煩惱。卻又有無憂洞尋歡探幽解煩惱？龍春風剛生完孩子，雙奶如木瓜誘人，如日本富士山般俊逸挺拔。
床上—本張競生《性史》，牛根生龍飛風舞手書:天生—個仙人洞，無限龜公在險峰。看那書法倒也功力深厚，力透紙背。蒼勁遒趣，古拙魏風。現代人心靈浮躁，很少人還靜下心來看閒書練書法。
疾風知勁草，人心難測水自流，人往高處走。牛根生是個文化閒人，愛發夢。午夜夢迴，經常說夢話夜遊，夢遊。龍春風嚇個半死!好在牛根生天生幽默瘋趣，逗人有一套。網路鬼小說盛行，什麼南派三叔，天下霸唱，盜完墓又寫筆記，鬼吹燈了又現綠屍毛怪，聊齋成了小菜一碟，牛根生天天愛追看十七K鬼小說《夢遊天國之美麗傳奇》，作者嶺南鬼才，人怪，寫鬼更嚇人勝鬼一籌。
這世道鬼算個鳥東西，文學也是百花齊放，百花爭鳴。人與人之間愈發孤獨，許多遊戲人間。什麼古劍奇譚，武神趙子龍，神鵰俠侶，都是飛來飛去，彷佛不食人間煙火。牛根生迷迷糊夢中自已恍惚穿越到三國趙子龍救阿斗，一看那孩子怎麼那麼眼熟？再看看那甘夫人怎麼那麼像龍春風？趙子龍雙眼緊緊盯住甘夫人雙**事業線不放？甘夫人一掌打來趙子龍，卻痛在我臉，一看阿斗小孩變成了自家兒子閏兒？龍春風破口大罵，神神化化，沒出息的窩囊廢一個，百無—用書呆子，整天除了發日夢就是書蟲啃書，沒前途，跟你生活有啥奔頭？人生沒希望？
"孩子他娘，休悲傷，古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牛根生說完塵根彈起挺拔，牆上豔星翁虹豐乳廣告:沒什麼大不了。龍春風拿丈夫沒辦法，拿起一本《****》碼書擲去牛根生，丈夫一閃，卻擊中牆上雄糾糾氣昂昂的紅臉關二公!牛根生與閏兒哈哈大笑，龍春風哭笑不得。家裡一隻雄公雞騎上每公雞背上不知辦啥正經人生大事。
牛鬼與蛇神在人間過些柴米油鹽，雞毛鴨血的平凡生活。難怪路遙作品《平凡的世界》，嶺南鬼才不推祟，牛根生最不愛讀，倒是李安執導的《少年派奇幻漂流》，少年與虎歷盡磨難，卻各奔東西，人的一生，不知生，焉知死？鉛華洗盡，繁蕪褪去，人終歸塵土，人的投胎降生都是—種緣，生兒育女三分福，七份天註定，雁過留聲，人逝留名？人只不過天地間一匆匆過客？去留無意都是天註定。
牛根生思緒萬千，心潮起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天邊一彎新月，遙掛蒼穹。路邊的野花知為誰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