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軒乾咳一聲,笑道:“要不我去找那掌櫃再加一間吧。”
秦雪涵開啟了窗子,望著窗外美景道:“還是算了,已經承了人家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了,再麻煩的話,可就耽誤人家生意了,何況這房間也夠大。”
羽軒聞言一笑,便到一旁研讀著龍絕刀法。
一連兩日,這酒樓上下便住滿了修士。雖然不曾感應得天人的氣息,但九元境的修士卻已有雙手之數。
這日晚間,周遭一片死寂,酒樓上下竟只聞得一些淺淺的呼吸之聲。
秦雪涵緩緩出聲道:“風雲……起了!”她聲音一落,只見得夜幕之下,山谷中突然衝起一道火光,照耀有四五里地,在空中化作一隻十餘丈大小的朱雀形態。
隨即酒樓上下盡是一片呼喝之聲。那鬼鼠在門外道:“兩位快出來,朱雀心蘭開花了!”
軒涵各自一披上衣,招呼了一聲,便從窗外縱身而出,沿著山路而去。此時離谷口還有千餘丈,但一眾九元境的強者卻已在清掃靈臻、玄化境界的修士了。
只見一箇中年男子輕輕一提,便抓住鬼鼠腰間提了起來,隨即要往深淵裡摔落。
羽軒一掌往那男子面上拍去,男子掌力一對,掌心被紫靈火氣燒灼,不僅痛楚難當,半邊身子也麻了去。
“孃的,區區玄化境也這麼扎手。”當下把鬼鼠一拋,秦雪涵玉手一伸,接過了,將他往地上一放。那鬼鼠卻身子一扭,立時不見。
三人不禁目瞪口呆,那中年人罵道:“又是一個怪胎!”當下也不再理會軒涵,往谷口飛掠而去。
秦雪涵心細,在地上一撥,只見草叢中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洞,約莫人頭大小。
羽軒驚疑道:“他是從這麼個小洞處逃走的?”
秦雪涵道:“他身量矮小,如若又身懷異術,說不得便真能如同蚯蚓一般,鑽地而走。”
羽軒道:“可是憑藉一雙肉掌,他就能在地裡迅速挖掘而不帶泥土出來?”
秦雪涵沉吟道:“他戴的手環或許有古怪……”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他既有如此本事,要到山谷裡應當不難。”
過不多時,兩人來到了谷口,只見谷中冰雪都已融化乾淨,有十幾團赤紅靈光在放光華,光華里便是朱雀心蘭了。
那朱雀心蘭左右有半尺大小,上下如同一塊血玉雕琢而成,葉片晶瑩剔透,脈絡分明。又見那脈絡中有點點熒光遊走,直下根鬚。
有一人眼中貪婪之色大熾,身形一縱,雙手便抓向一朵朱雀心蘭。旁邊或也有躍躍欲試的人,但隨即又有人拉住了,低聲說道:“沒那麼簡單,如此天地靈物,怎會沒有自衛手段?”
隨即果見那人一聲慘叫,朱雀心火發作,只見一團赤紅火焰將他圍住,不一時,就煉作灰燼。
那些九元境強者雖然面上是一副“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的神色,但其實心頭仍是惴惴。那人少說也有玄化一重的修為,雖然是猝不及防被朱雀心火煉燒,但即便是全神戒備,結果只怕也好不到那裡。眾人想通了這一節,眼中的貪婪漸漸弱了。
有一個老者站出來道:“這裡只有十餘朵朱雀心蘭,但來人就有百餘位,不過老夫還是奉勸一聲,九元境以下的朋友還是離開的好。”
有人低哼一聲道:“老不死的,這裡輪到你作主了嗎?”只見他飛身而出,手掌便朝一朵朱雀心蘭抓去。老者隨即將一件上品靈器的金印祭起在空,要往那人頭頂拍落。
這人哈哈一笑道:“區區靈器也敢取出來現眼,這裡是中域,可不是你那窮鄉僻壤!”只見他袖中一揚,隨即將一面寶鏡祭在空中,只是一晃,那金印隨即掉落,化作一塊廢鐵。
老者又驚又怒,卻又不敢發作,悶哼一聲,當即走下山去。
這人又是一笑,回過身去要取朱雀心蘭時,突然一個身影一晃,嘿嘿笑道:“你沒福緣,還是給我吧。”那身影隨即袖裡一籠,就將朱雀心蘭包在袖中,一點火星也未引起。
“那位神偷!”軒涵同時低低出聲。那神偷向他們一笑,身子一晃,就如同融在黑夜之中,消散不見。
這人大怒,向軒涵道:“你們認識他們是不是?”
軒涵眉頭都是一皺,本不想理會,那人道:“不說的話,就將這小妞交給本少爺,否則廢了你這個小白臉!”
羽軒面上驟然一冷,正要動手,突然一股寒意湧上面來。只覺這寒意勝尹寒川十倍不止,當下心中便跳出一個人來:寒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