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定宗主被罩在鐘下,丹火與劍氣齊齊發動。這丹火剋制住了無定水勢,若在平時,他自然會化作水勢從地下而走,即便身受重創,也不至於殞命。但現在鐘下是幽王闕,並非尋常土地,要走卻也無處可走。
只聽那無定宗主在鍾內慘叫道:“羽烈,你好手段啊!但你以為這樣便能殺得了我嗎?”
羽烈冷冷地道:“我可不會殺你,雖說你無定風勢修煉得不錯,但若說你便是無定宗主,我卻也不信。”
那無定宗主低低地悶哼一聲,一口精血噴在鐘上,口中念動真言。只見得一隻無形巨拳在鍾外一擊,轟然巨響之下,無形聲浪似乎也要化作了實質。
羽輅將混元護旗往地下一插,一靈光罩護住了三人,勉強不被聲浪所擊暈。但這時幽王闕當中,幽王寶鑑突然放出光華,只見一束白光猶如一支利箭一般,照在虛空之中。隨即空中有人也一聲悶哼,便顯現出身形來。
上官世驚聲道:“你是誰,你怎會幽王闕中?”
那人不答,腰身一挺,頂上氣息直衝穹霄,隨即便顯現百丈金身來。這尊金身的樣貌倒與那無定宗主的並無二致,但氣息威勢卻不可同日而語。那無定宗主的修為,最多化神一重、七天之境,但此人最少也有化神二重的境界。
羽烈問道:“閣下才是真正的無定宗主吧?看來無定宗的絕學還不止無定水勢二門,這無定法相也是高明得緊吶!”
那人一笑道:“烈尊好眼力,不錯,我便是無定宗主。”說罷,他握拳向神火鍾一擊。這一擊下,聲浪更是如同狂濤一般。羽軒三人雖在靈光罩,但見聲浪湧來,胸口便只覺如同重錘一擊,眼前一黑,就此暈厥。
羽烈飛身而來,一道元氣打進混元護旗之中,便見靈光罩逐漸凝實。但這時,那神秘人一拳將神火鍾震飛出去,隨即就要奪走。那上官世急忙打出一道符印,只見幽王寶鑑光華一照,數十座百丈山峰陡然拔地而起,這便是天地二門的主宮,匯聚了前面六宮之力,催動艮宮訣法。
只見那人背上被山峰一撞,氣血不禁翻湧起來,面色微白。
上官世喝道:“羽兄還不快動手!”
隨即羽烈飛身而起,左掌“興雲”、右掌“怒濤”,兩道掌力一前一後,後力推著前力。只見前方風雲滾滾,後方怒海翻波,便如同天外神龍引發了天罰,化作龍怒而來。
那人接過遙皇劍印,當先一劍劈下,風雲怒濤頓時被截作兩段,現出雲海之後,羽烈的身形來。
那人看得分明,隨即將遙皇印祭起在空,只見一印拍下,把羽烈打得渾身三昧火發,面色發紅。
上官世見事不諧,急忙催動餘下僅剩的元氣,連打三道符印到幽王寶鑑中,喝道:“震,天雷符!”
隨即空中烏雲翻騰,一道極耀眼的雷光從雲中而落,劈在那神秘人頂上,將他身形劈倒在地。那人噴了一口逆血,森然道:“也罷,這幽王闕就暫且放在你上官世家手中,今後我會去取的。”說罷,兩人隨即化風而去。
上官世沉聲道:“好厲害,我們兩人聯手都佔不到便宜,他的修為只怕還高過我們一線,那無定宗……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
羽烈深深地吐了一濁氣,說道:“畢竟是他出手了,鬥不過也……”
上官眉頭一挑,問道:“你知道他是誰?”
羽烈沉默不答,轉頭看向羽輅、軒涵三人。他袍袖一拂,開啟靈光罩,將三人抱了出來,尋了個僻靜之處,喂下了丹藥。
過不多時,三人醒來,羽烈向軒涵寒暄了一會兒,才說道:“適才你叔祖來了,說要見你們。”
秦雪涵一愕,問道:“我跟羽軒?”
羽烈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便送你們過去。”當下他袖中一股柔勁一送,軒涵便飛出裡許,來到一處雲端之上。那雲中有一方小石臺,臺中坐著一位老者,只見他鬚髮皆白,頷下長鬚垂胸口,身著一襲樸素麻衣,滿面慈眉善目。
他看軒涵來到,歉然一笑道:“實在尋不到談事兒的地方,只能來這兒了。但這裡環境雖然不好,卻也不必擔心有人偷聽。”
羽軒搖頭一笑,向老者一禮道:“孫兒見過叔祖。”
秦雪涵見了,也跟在身後行禮。
羽祀搖頭一笑,手一引,讓二坐於石臺上,隨即說道:“今日把你們二來喚來,一是羽家之中情勢不明,而你二人背後牽扯太大,不能讓你們貿然回到族中。二來也是我有事相詢。羽傑那日在聖皇宮外,雖然遙皇劍印被奪,但既然‘二元混靈’這等武學現世了,我們也不會責怪於他。但你二人在聖皇宮中,是否還另有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