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內一片寂靜,唯有明珠在放著淡淡光華。羽軒盤膝而坐,緩緩調息。這一夜他不敢睡下,只見秦月服下九品神魂蓮的蓮子之後,面色竟泛起些微紅潤,心下不禁微喜。只想日後要是尋到秦峰,或許還可借秦家秘法治好秦月、秦雪涵。
羽軒手掌摸到自身小腹,只覺那裡有溫暖之意,隨即心頭有些火熱。當時只因記掛著秦月、秦雪涵的傷勢,對凌蒼的話沒有多加在意,現在想起這竟是上古司火之神所留的異寶,才欣喜萬分。
羽軒手掌在九痕玉戒上撫過,取出黑鐵陰沉木盒,只見裡面還有兩顆離火血晶,心頭的火熱更濃了幾分。
“不知司火之神是否還留下其它異寶,有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去尋來。”羽軒心下自言自語,看了片刻,只能一咬牙又將之收入玉戒之中,他心中清楚,憑藉如今修為煉化兩顆完整血晶,那是在找死。
其實,離火血晶只是司火之神幾滴神血滴落火山之中,聚集了火土精華而成,雖然稱得上是一件稀罕物,卻還不是天地至寶。離火血晶畢竟曾有不少人見過,天地之間更不知有幾萬塊,但離火魂晶卻是至今僅有一兩人見過。傳言那是司火之神為治下火部眾神計,以自身之血融入一絲神魂力量,形成三十六塊離火魂晶。
因魂晶之內有神魂力量,故此得魂晶者,便獲得傳承。傳承雖是不多,但在諸神、諸皇輝煌遠去的末世裡,這已是天大的福緣了。
羽軒心中正自思忖,突然聽得秦月痛哼一聲,他急忙去看,問道:“您感覺怎麼樣了?”
秦月睜了睜眼,緩緩說道:“我還沒死麼?”
羽軒點了點頭,說道:“家師用一顆靈丹配合九品神魂蓮的蓮子為您壓制住了傷勢。”
秦月艱難地點了點頭,又看向身旁的秦雪涵,問道:“雪兒也受傷了?”
羽軒道:“家師說雪涵體內生死二氣痼結於心,不可分割,唯有秦家秘法可以救治。”
秦月伸手掀開身上厚厚棉衣,手指深入棉衣裡,搭住秦雪涵胸口,靈識緩緩透入。過了許久,終於長嘆一聲,面色變得極為複雜,不知是哭是笑。羽軒急忙道:“前輩?”
秦月苦澀一笑,說道:“你稱呼我一聲‘秦姨’吧,我與你娘關係還算可以。”
羽軒點了點頭道:“是,秦姨。”
秦月手撫羽軒側臉,口中微微一動,羽軒不知她在說什麼,其實她是在唸叨著“好像”二字。羽軒問道:“雪涵的傷勢您知道該怎麼辦嗎?”
秦月點頭道:“以雪兒的傷勢,如今秦家的秘法中並無一種適用,唯有回到秦氏族地,用神魂蓮池浸泡身子,激發她體內九品神魂蓮蓮子的恢復之效,才可復元如初。”
羽軒問道:“那秦氏族地在哪裡?”
秦月道:“你放心,靈煙獸認得路徑。只是尋到族地不難,所防的是其它覬覦秦家傳承的家族。還有……”她一連說了許久的話,氣力有些不繼,歇了半晌才道:“神魂蓮池是極淨的所在,數萬年來,池中都是用靈氣化水培育神魂蓮,故此雪兒浸泡蓮池之時,不得身著寸縷。”
羽軒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您的傷勢該當怎麼辦?”
秦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的傷勢更為複雜,想要復元,唯有等雪兒日後修煉有成,或有辦法,其它手段不能見效。”
羽軒眉頭大皺,還欲再問,秦月微微一笑道:“我自己的傷勢我知道,能救我的,除了雪兒之外,就只有傳說中的上古之神以及南斗聖皇了!”
羽軒一怔,心頭有些不太明白,按秦月所說,今後秦雪涵豈不是和上古諸神、諸皇相提並論的存在?
其時天色將明,谷中瀰漫薄霧。秦月道:“把我和雪兒送上谷口把,到那裡曬曬太陽。”
羽軒點了點頭,腳踏紫氣,依次抱起秦月、秦雪涵送上谷口。其時朝陽初上,金暉點點,只覺周遭一片暖意。
秦月將秦雪寒攬在身旁,說道:“雪兒早年喪母,我待她便如待親生女兒一般,你日後但有一絲對不起她的地方,我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