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乘風而起,扶搖直上,剎那間已飛過數百里之遠,隨即只見狂風止歇,從風中走出羽軒、昊凌、韋塵等並秦峰、玉犀王八人。
羽軒問道:“秦叔,適才那人使的是袖裡挪天勁跟拂煙七訣啊,他可是雲煙樓的人?”
秦峰點頭道:“他是雲煙樓閣內第八長老,且有其他七名長老隨同行動,皆是渡虛之境的修為。”
羽軒皺眉道:“可秦月前輩是雲煙樓長老,雪涵亦拜入月袖門下,他們為何要做這等事?”
“那是為秦家家族傳承與神府遺藏吧?”雪憐從身後走出,向秦峰微微一禮道:“見過秦叔叔,侄女雪憐。”
“雪?雪氏族人麼?”秦峰抬首看去,苦澀一笑道:“雪家之中還有你這等後輩,是家族之幸啊……不錯,雲煙樓便是為了這兩樣東西,只是他們不知,我秦家的高深武學並神府遺藏的線索都不在如今的秦家之中。”
雪憐道:“侄女知道,司徒家族也在覬覦秦氏傳承,並且在秦家故地旁弄了個‘千錦城’,以此為長久之計。當年我族中也曾派人去故地裡,以為你們隱居此間。”
秦峰點頭道:“你們猜得不錯,百年前確實還在故地裡,只是後來不堪黑族幻族之擾,加之神魂蓮又培育不出,這才偷偷走出秘境,到古夏國中隱姓埋名度日。”
“神魂蓮培育不出?”雪憐柳眉一蹙,問道:“這是為何?培育神魂蓮一向是秦氏的拿手絕藝啊。”
秦峰苦澀一笑,道:“此事我也知之不清,只聽說那時我祖父剛接任族長,便毅然下令退出族地,自此族人修煉沒有了神魂蓮輔助,有許多瓶頸過不去,家族勢力便愈發衰落了。後舍妹外出遊歷,認識了月袖,被引入雲煙樓中,任了宗內長老。但如今想來,只怕那時月袖就已有圖謀。”
羽軒突然出聲道:“既然如此,只怕雲煙樓還會對雪涵與秦月前輩二人出手,我須得儘快趕回去。”
秦峰點頭道:“不過,想必那也只會在得知這邊失利之後,才會動手。但你切記,此事終究我家族之禍,可不能把你也陷進去了,否則我日後便無顏面對羽烈了。”
“秦叔放心……”羽軒拍了拍秦峰手掌,正想動身,昊凌叫住道:“我送你去吧,今日晚間便可趕到,否則以你的腳程,這數千裡地,非得花上兩三日不可。屆時,只怕一切都晚了。”
羽軒驚喜道:“那就勞煩昊凌兄了。”
韋塵取出一根線香,遞給羽軒道:“這是龍血香,當年家父有恩於敖殿主。敖殿主贈與此物,言及不管日後誰有難,只要點燃了線香,縱然是在萬里之外,也將立即趕到,為點香人無償辦一件事。你此行回去,只怕宗門不會過多插手,甚至只能保你一人性命,但有了敖殿主相助,該當會輕鬆許多。”
羽軒心下感動,深深一揖道:“大恩不言謝,師兄日後容報。”
韋塵微笑道:“這只是借花獻佛而已,何況你幫憐兒尋到雪家族長埋骨之地,就已經欠了你莫大人情了。”
羽軒苦笑一聲,與眾人作別,但忽聽一陣馬蹄聲猶如滾滾雷霆,逐漸迫近。羽軒與眾人一看,只見一十九騎騎兵沿山路而上。那馬都是赤紅色毛髮,猶如燃燒的烈焰。一十九騎前後排開,彷彿一條火龍蜿蜒而來。
秦峰見了,心下一鬆道:“是赤雲龍駒,古夏國皇室親兵。”
只見那一十九騎的當先一人是個少年公子,約莫十八九年紀,丰神俊朗,乃古夏國太子,夏煙。
韋塵一愕,隨即笑道:“不曾想,玄兵谷谷主新收的關門弟子,竟然是一為皇子。”
夏煙微微一禮道:“非是刻意隱瞞,請韋兄贖罪。”跟著手掌一招,一名金甲騎兵手捧數顆首級送到秦峰面前,秦峰驚問:“他們都死了?”
“都死了。”夏煙道:“家父說既然已經結盟,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是事出倉促,不及調兵,才讓雲煙樓放肆了許久,還請伯父贖罪。”
“殿下相助及時,何罪之有。”秦峰搖了搖頭,向羽軒道:“軒兒,那邊事情就拜託了。”
羽軒點了點頭,昊凌身形一縱,在空中現出了鯤鵬本相,雙翼展動,遮蔽雲天。隨即,羽軒跳上鯤背,只覺四面風起,罡風如刀。
只見鯤鵬周身盤繞著一團巨大旋風,雙翼展動,乘風而起,雖未達到一翅九萬里的大境界,但此一去數千裡甚至幾達萬里之遙,卻也能朝發夕至了。
其時紅日西斜,天邊雲彩盡是一片金紅之色,彷彿火焰燒灼,其中雲下有一座孤峰,高逾萬丈,峰頂上接雲天,在雲層環繞之間,隱隱閃出幾道奪目的劍芒。
隨即只聽雲中一人說道:“宗主,我秦氏離開族地已有百餘年了,倘若其中的傳承還未斷絕,我族又怎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究竟如何,只有看過才知!”雲中突然閃過一個絕美的容顏,當真有如月中仙娥,一隻長袖拂過,雲隨意動,化作嫋嫋輕霧。